大秦鎮玄司!
眾人看老和尚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心急,無論是項悲歌、王虎、師爺、馬長思,都喜怒言於表,就連玄心小和尚都眼神閃爍,能看出期待之色。
其中以馬長思為最,他咬著牙,心中暗罵“這老和尚賣什麼關子,果真禿驢都不是好東西!”
反倒是陳寧,何璋這兩人,麵色淡然,不見一絲動容,靜心等待。
項悲歌忍不住開口問道“釋海大師,此物到底有什麼奇怪之處?”
釋海老和尚放下手中的羊脂玉,臉上仍留有疑惑,“怪哉有二,其一,攝靈牌的選材十分苛刻,必須要陰邪之物,作為鬼物載體,這些器物選材非但不嚴謹,還十分隨意。
其二,這些攝靈牌中並沒有留下鬼氣,似乎沒有使用過,但其古神言又有觸發過的痕跡……著實讓貧僧想不通。”
說著,老和尚抬眼看向項悲歌,“項道友可有何看法?”
“釋海大師容我考量考量。”
項悲歌尷尬輕咳兩聲,摸著下巴仰頭看天,做思索狀。
若是說追凶,護法,伏賊,誅邪這等需要出些力氣,又不是很難的活計,項悲歌是手到擒來,但抽絲剝繭,判斷案情,他著實沒什麼經驗,更沒天賦。
這些時日來,案情推進都仰仗王虎這些年辦案積累的經驗,但效果也很一般。
不然的話,也不會玄案發生月餘,卷宗上案情推進那頁,依舊是一片空白。
廳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眾人或是仰頭看天,或是雙臂支撐下巴,或是低頭,都做沉思狀。
隻有陳寧略微思索,問道“請問釋海大師,這攝靈牌運轉的原理是什麼?”
“原理?”
釋海老和尚微微一怔,反問道“貧僧倒要問問陳施主,這原理一詞作何解釋?”
原理一詞,之前在這方世界並沒有出現過,或者是說知道的人極少,所以不通用。
這種情況,陳寧之前也曾遇到過,每次解釋都心驚膽戰,唯恐旁人抓到他是穿越者的蛛絲馬跡。
陳寧尷尬一笑,正思索如何搪塞,馬長思先開口了。
“大師,你連這都不懂?不懂也正常,畢竟這詞可是我寧哥獨創的!”
馬長思眉頭微挑,頗為得意,那樣子好像是他創造了這個詞,“原理就是將‘原因’‘理由’兩個詞合在一起,寧哥那句話,意思就是問攝靈牌如何運轉!”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
釋海老和尚恍然領悟,雙手合十,笑眯眯看向陳寧,“陳施主果真慧根非凡,竟然能悟出如此有道理的詞彙,大善。貧僧今日受教了。”
眾人看向陳寧的眼神也都變了幾分,每人神情變化都很複雜,各有不同。
“就屬你多嘴!”
陳寧嗬斥馬長思一句,趕忙岔開話題,“還請釋海大師為我解惑。”
釋海輕輕點頭,笑眯眯道“這攝靈牌運轉的原理極為簡單,就是通過其內的陣法,將外界的萬物靈氣轉化為陰邪之氣,吸入攝靈牌內部,滋養鬼物。”
說著,他拿起那枚羊脂玉,手掌中亮起金色佛光。
那塊羊脂玉一陣嗡鳴,金色佛光從羊脂玉中透體而出,在半空中映出一幅複雜,詭異的圖案。
那圖案由密密麻麻的字符組成,細細看去,能看出每個字符的不同,似乎有某種規律。
“陳施主請看,這就是此攝靈牌的陣法,但宗派秘法不同,陣法的勾畫方式也不同,貧僧隻能通過陣法觸發時的氣息判斷,這陣法勾畫的方式,所用的古神言,還是跟貧僧曾在經書上看到的不太一樣。”
釋海老和尚細心解釋道。
項悲歌看得很仔細,輕咳兩聲,低聲呢喃道“這陣法太過邪門,從未見過。”
其餘幾位沒見過修為神通的凡人更是震驚,看得嘖嘖稱奇,但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但陳寧不同,他眼角不可查覺地微微抽動,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那陣法組成的字符,他認識!
那是俄語!
陳寧壓下心中震驚,暗自翻譯組成陣法的字符“地獄之子阿米爾達命令卑微的蠕蟲,啃噬這罪惡的世界,從光明最源頭的……”
那是篇文章洋洋灑灑最少百餘字,但陳寧並沒有看完,老和尚就收了佛光。
陣法消失,釋海老和尚那清澈的眼睛盯著陳寧,笑道“陳施主,求知是好,但這種邪術,在你心境不高之前,還是不看為妙。”
陳寧心中暗自一驚,立刻明白,老和尚大概察覺出來,陳寧在解讀那陣法,隻是老和尚應該猜不到陳寧認識俄語,隻是怕陳寧死記硬背那陣法的勾畫方式。
“大師提點的極是,受教了。”
陳寧輕笑回應。
那笑容如春風,沒讓人看出半點不妥。
釋海老和尚報以微笑,稱讚道“陳施主慧根極佳。”
陳寧臉上淡然,看不出絲毫漣漪,其實內心早已驚濤駭浪,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