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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府,側院。
喬信言釋放的紫色光輝如璀璨煙火,一閃即逝,再度迎來黑夜。
陳寧振翅,小心翼翼落在馬府側院的房頂之上,隔著房脊,向院中看去。
“臭婊子,你好大的狗膽!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你!”
喬信言麵目猙獰,癲狂揮動寬大袖口,紫色符籙不要錢般地甩出,轟向周如玉。
方才,周如玉已經將生丹煉製成功,馬裕盛和馬長思的屍體也在她腳下,化作了乾屍。
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複仇。
“姓喬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如玉舞動血絲,被符籙逼得連連後退,但她並不逃竄,反而厲聲吼道“馬家這對畜生玷汙我之時,你就在旁邊觀看!你怕是有什麼隱疾,隻能看不能動,不是個男人!”
“臭婊子,你該死!”
喬信言聞言,麵目愈發猙獰,手中攻勢更強!
陳寧見此,眼光閃爍,心中暗自叨念。
這家夥怎麼更加憤怒了,難不成,他真的不舉?
轟轟轟!
那符籙的威力,每一張都接近四境修士的全力一擊,周如玉雖然是倀鬼,實力不差,但也抵擋不住。
她隻抵擋了幾道符籙,便已經徹底抵擋不住,瞬間被巨大的勁氣爆鳴掀飛在地!
緊接著,那些符籙儘數轟擊在周如玉的身上,她殘破白衣被轟得支離破碎,衣不蔽體,身軀上更是被轟出數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血絲雖然能恢複她的軀體,卻不能縫補她的衣裳。
“啊!姓喬的,你跟馬家那兩個畜生一副德行!”
周如玉怒吼一聲,扯起自己僅剩的衣服,遮蓋住胸口和下體,慌忙飄起,向著院外逃竄。
生前受辱,她心中最重名節,即使變成了倀鬼,已然無法接受衣衫被人撕毀。
“裝什麼貞潔烈女?”
喬信言也發現周如玉心中的弱點,冷冷一笑,飛身而下。
他身形比周如玉快的多,眨眼間已經追上周如玉,周身紫色符籙飛舞,轟擊在周如玉的背上。
隨著周如玉淒慘的叫聲,她再次被符籙轟倒,撲在青石板上。
喬信言一腳踩住周如玉的背脊,眼神癲狂,“臭婊子,這麼在乎貞潔?我就讓你沒有貞潔!”
說話間,他伸手一揮,一股紫光化作勁風,將周如玉身上最後的殘破衣衫絞得粉碎!
那玲瓏有致的潔白身軀,暴露在星光之下。
“畜生!把衣服還給我!”
周如玉哪受得了此等侮辱,嘶吼著,身上血絲蜂擁而出,一部分遮住自己胸口和下體,一部分不要命的向著喬信言襲去。
“有用嗎?”
喬信言冷笑,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圍繞周身的符籙飛舞,將那些血絲絞成漫天血霧。
特彆是周如玉遮擋身軀的那部分。
“我不但要你生前被馬家那兩個蠢東西搞得欲死欲仙,縱然你如今成了鬼怪,我也要用秘法封住你的魂魄,煉製男鬼日日奸淫你,讓你生不如死!”
喬信言抓住周如玉的秀發,將她扯起來,殘忍笑著,“敢動我喬家的至寶,你想死都死不了!我要折磨你千百年!日日受百鬼奸淫之辱!”
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這人間向來不是什麼天堂,對於某些苦命人來說,就是無間地獄。
“殺了我!姓喬的,你有種就殺了我!”
周如玉奮力掙紮,甚至有了自滅魂魄的想法。
但她做不到!
喬信言早已將她控製住,左手拉扯她的長發,右手詭譎紫光閃爍,將她魂魄從頭頂抽離。
周如玉的頭頂之上,一道淡紅色魂魄痛苦掙紮,眼見就要被抽離身軀。
此時,房簷上傳來一聲輕歎。
下一刻,一抹赤光從房頂驟然俯衝而下,皓月長刀泛著詭異赤光向喬信言的背脊橫斬!
轟轟轟!
這一刀,又快又狠,瞬間將喬信言護身的符籙全部斬落!
緊接著,直奔喬信言的背脊而去!
嗤——
長刀破空,斬開喬信言的絳紫色長袍,在其背後留下一道猙獰刀傷!
喬信言痛呼一聲,身軀爆起紫色光芒,借著勁氣狼狽翻滾到一旁,轉身看來。
隻見,陳寧手持皓月長刀,冷冷瞥了他一眼。
“陳寧……”
喬信言看到陳寧背後彆著的赤色長刀,瞳孔猛然放大,瞬間明白過來,厲聲喊道“是你!是你殺我喬家老祖!毀了我喬家聖樹!”
“是我。”
陳寧淡淡回應,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脫下身上長袍,緩緩給周如玉披在身上。
“周姑娘,你穿好衣服,今夜涼,彆受寒。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陳寧披衣服的時候,目光沒在周如玉玲瓏身軀上停留過一刻。
周如玉怔怔看向陳寧那寬廣的後背,顫抖的身軀逐漸平和。
“你這滿身邪氣……好狠的心!好深的計謀!差點就中了你的計!”
喬信言運轉體內之氣,止住背後血流,緩緩起身,“你借助周如玉殺我馬家下人的機會,去毀了我喬家的聖樹!為此,甚至不惜用邪術駕馭鬼怪!
你這是看煉製的鬼物跑不掉了,才出來救她!”
“你猜錯了,我與周姑娘不過是今夜臨時聯手。”
陳寧淡淡道“其實你殺周姑娘的時候,我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我不能走。”
“不走?那是你最大的錯誤!”
喬信言冷笑“你以為會點邪術,就真能殺了我?”
“自然不是,我不認為定然能勝過你……可我不能當做視而不見,一走了之。”
陳寧語調仍然平靜,“雖然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為了一個姑娘的清白,我想,我應該出手。”
喬信言怔然,隨後瘋狂大笑“為了一個鬼物的清白?她就是個被人玷汙過的破鞋!你為了她魂魄不受辱,竟然跑出來送死?”
“你隻是個畜生,永遠不會明白人的情感。”
陳寧平靜地看著他,冷冽的眼眸中,浮現濃鬱殺意。
而此時,周如玉身軀猛然一顫,緊緊攥著陳寧的長衫,空洞眼眶中流出兩行血淚。
“陳捕頭,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說過,馬府之內,我們是朋友。我這人,最看不得朋友受欺負。”
陳寧淡淡說著,手中皓月刀一抖,瑩瑩爍爍,綻放出從未有過的光彩!
但他還未出手,身上血紅氣息忽然開始瘋狂湧動!
轟隆!
與此同時,本來寂靜的夜空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濃鬱的血紅開始在夜幕之上凝聚。
大陣院門檻處的那柱香,燃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