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封條,推門進去。
入內便是地麵一層青苔的天井,前麵便是黴味撲麵的堂屋。
屋舍若無人居住,很快就會發黴,何況這裡已經兩年都沒有人來過了。
楊謙沒有進去,就站在天井處,四下打量,片刻後讓馮鬆開始回憶當初第一時間進入這處宅子時的情況。
“頭天晚上該我值夜,所以淩晨時分衙口那邊接到報案後,見是我們巡案司的人出了事就直接分派到了我這邊。
我當時帶著三名衙役過來,一進門就看到雲家的雜工陳伯倒在天井中,就是大人您現在站的位置的右手邊一步左右的地方。”
楊謙聞言扭頭看了過去,一步左右是一個空地,但地上有一圈明顯的印記,像是放過花盆或者大盆栽留下來的。
“府城這邊這麼安穩的嗎?這種空屋也沒賊偷過來?我看這些家具也算值幾個錢的。”
這把火也是案發後的第二天才燒起來的。燒得很巧,剛好把後院裡原本最多線索的臥房,全都燒掉了。”
“馬大原,你之前負責的走訪,說說看,你那邊當時有些什麼發現?”楊謙站在後院的廢墟裡環顧四周,眼睛時不時的在一些角落停留片刻,同時朝馬大原發問。
我這兩年也一直在找這方麵的線索,但實在沒找到什麼凶器能造成那麼古怪的傷口。”
走訪之後案發前一個月雲家都風平浪靜,唯一勉強稱得上疑點的就是陳伯的兒子回憶說自家老子有兩天吃飯的時候提起過,說雲定鵬最近常在書房熬夜,說想給雲定鵬抓兩副滋補提神的藥茶。
“大人,雲定鵬平時雖然脾氣比較暴躁,但為人卻很好,在捕房與同僚相處都不錯。在鄰裡也相處和睦,幾乎沒有與人爭執過,更加談不上與人結仇。
“這仇家的手段不一般呀!你覺得是什麼人要雲定鵬的命?”
“捅刺後伴有撕裂創口?為何卷宗上完全看不到這個?”楊謙蹲下來左右環顧,一邊挑著馮鬆言語裡和卷宗裡不同的地方。
馬大原卻搖了搖頭,說:“是的,所有鄰裡都說當時沒有聽到異響,連這些家裡養的狗當晚都沒有動靜。”
楊謙看了馬大原一眼,卻沒有追問,心裡已經明白馬大原這些下層的捕快應該也是曉得蕭雲背後的力量存在,但卻忌憚非常,暫時還不敢跟他提起這些話題。
“看不出來,像是長槍,但創口包括衣服的破損又不像,要更粗糙一些,甚至有些像是撕裂的痕跡。”
整個堂屋裡除了一股子黴味兒之外,甚至看上去還有幾分整齊。
邊上的馮鬆幾次遞眼色給馬大原,似乎不希望馬大原說太多。但馬大原卻裝作沒看到,硬著脖子繼續道:“大人,雲定鵬生前最後辦的案子是關於鴻運發車馬行的案子!”
馬大原點了點頭,說:“大人,您也知道,乾我們這一行的不是說你為人處世做得好就沒仇家的。辦案子,總會有人巴不得你死的。雲定鵬會招來滅門大禍,屬下以為跟他當時在辦的案子脫不了乾係!”
整個後院被燒掉了一半,幾間臥房全部燒毀,此時唯獨院牆還立著,裡麵則是一片殘垣斷壁。
“雲定鵬和他的老母、老父的屍體當時就在這院中被發現的。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風波。就連案發當時,周圍住戶也沒有聽到什麼異響。”
馮鬆繼續說:“當時陳伯已經沒了氣,致命傷在後背,捅刺貫穿了心臟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