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說起東林府那邊的兵事來就煞是激動。他是老軍伍了,對於戰事的分析和把控很是在行,同時也對戰爭有著濃厚的激情。
對於趙廷的這種激情楊謙覺得很好理解,將軍嘛,不好戰當什麼將軍?
和和氣氣萬事都想著“好好說話”的人當將軍才是一場災難。
不過楊謙對戰報並沒有過多的驚訝,畢竟這些都在趙廷之前的推演當中,沒出意外。
義朝內戰爆發,各藩王糾集在一起成了三股混雜的勢力,各有刀槍劍戟正是殺得火熱之時,邊陲的戰火誰能顧及得到?
就算是心有力但卻力不足啊。
老子去邊境阻敵拚儘全力,結果自家兄弟在後麵捅刀子,一刀被捅死不說,還聽到一句“這傻子,可真是個笑話”。換誰能不氣?
所以暫時來看,義朝內部的問題會掩蓋邊陲的戰事,直到洪武朝的刀子抵住他們的心臟才會回過神來。
“若是順利的話,再有一個半月,鈴山防線所在的義朝連山府就將徹底落入薛天寶大軍的手裡。”
說出這話,趙廷臉上的羨慕簡直遮都遮不住。他當兵幾十年了,大小戰事也是數百,可從沒有打進彆國境內去過,甚至基本上都是防守的一方。自然羨慕東林府大將可以主攻不說,還有機會完成武人最高榮譽:開疆拓土。
“怎麼?趙將軍很羨慕那薛天寶?”
“嘿嘿,不瞞爵爺,薛天寶與我算是同年的兵,還在一個鍋裡舀過飯吃。後來我到了雙慶府,他去了東林府,我倆這輩子到現在都還沒挪過地方。如今看他打進了義朝,我這心裡羨慕得不得了。”
楊謙笑著道:“趙將軍不必羨慕,雙慶府隻要能恢複過來,麵對對麵的大順朝也不是沒機會。不用急的。”
“那就借爵爺吉言了。”
說完,楊謙又扭頭看向邊上的崔名盛,問道:“衙門這邊有什麼說法?”
“回爵爺的話,官衙這邊並沒有什麼急切的消息傳過來。官報上雖然也提到了東林府開戰的事情,但沒有再提征調的事情。我們這邊靈石已經如數送走了。皇城那邊有一份嘉獎令送過來,有對爵爺您的嘉獎,也有對州府官衙的嘉獎。
我看好像周邊州府裡被征調這麼多靈石的也就隻有我們了。若是再有下次,大人您看是不是拖一拖?”
“到下次再說吧。”
頓了頓,楊謙又對崔名盛和趙廷一起道:“東林府打起來之後國朝的注意力必然被扯到那邊去。資源、人力物力皆是。
所以堤防萬裡竹海對麵的大順朝趁機來襲。彆出什麼紕漏。
明白嗎?”
“屬下明白!”
趙廷和崔名盛說完了事情準備告辭。但崔名盛被留了下來。唯獨趙廷羨慕的看了一眼,躬身離去。
趙廷明白,他雖然也算是楊謙麵前的心腹,但比起崔名盛來,他在楊謙心裡的地位還是要差上許多的。他要想像崔名盛這樣抱緊楊謙這棵大樹,還得再多多表現才行。
後院裡隻剩下崔名盛了,楊謙給對方倒了一杯茶,然後說:“夫人說找你問過書院的事情?”
“是的爵爺。夫人說想要在州府這邊辦一所蒙學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