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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地球的語言裡,稱之為irace。
在地球的文化中,奇跡分為兩種,一種是由他們信仰的神靈,天地造化所創造的,說是奇跡,稱之為神力顯靈更為合適。
而另一種,則是極小的可能性,卻最終導致某一結果發生的。
但不論如何,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在地球人的眼裡,一定是看似不可思議,但又有著一定的理由,才會發生的微小概率事件。
或是主觀,或是客觀。
而奇跡,一定是不可思議的。
當劊子手的利刃朝著李澳茲斬下之際,他的大腦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這一刀帶著神性的法則,曾經誅殺了無數背叛虛無主義的哲學家,也為對存在現狀所絕望的虛空擁抱者,打開了通往敘事的大門。
不可閃避,貫穿無敵,隻要被其盯上,就算身在射程之外,也會被正中擊到。
惟有硬抗。
不聲不響,不徐不疾,不依不饒。
它是那麼的慢,慢的讓人無法擺脫而感到折磨痛苦。
它是如此的快,快的讓時空都無法反應過來,空氣阻力和熱能不曾有些許阻攔。
但就在刀刃即將斬在李澳茲脖頸之上時奇跡,發生了。
鏗鏘
金屬碰撞交擊的聲音無比清脆,如同清澈急湍的溪流飛快地從天上落下,在冰蓋上輕巧地敲擊、抖動、散落,最後向外傾瀉開一片清澈的銀光。
“喔”
劊子手哈麥佳萊歪了歪頭
“這可真是意外。”
他的意外,並不是因為有人擋下了這一擊。
而是擋下這一擊的人,實在有些
待到銀光散落,一個身材瘦削,披著破舊不堪鬥篷的灰發男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瑪什革剛庇佑啊,我真是萬分感謝,你終於明白了這指環的用法。」
男子單手握著刀光,就如同端著一盤披薩一樣,穩穩當當,慵懶而怨念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聲線沙啞低沉,帶著微弱的電流感,就好像那些廢舊的收音機中傳出的聲音。
啪
男子順手捏碎刀光,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一臉茫然的李澳茲,嗤笑一聲
「怎麼你不認得我了也對,畢竟我在指環裡,對著你大吼了幾個月,你都沒有反應,現在肯定也不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你說指環”
李澳茲一愣,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樸素陳舊的指環之前純粹的顏色已經散去,轉而展現出如同鬼工球一般變換複雜的鏤空結構。
僅僅是撫摸著表麵,一種奇特而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親切。
如同故鄉的泥土和空氣一般,雖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李澳茲確實從其中感受到一種安逸親切的感覺。
“這是源土嗎”
「是也不是,確切來說,這東西比源土還稀有,是開辟淵外戰場時,塑造源始六位道途主神的物質群落烯。原本曾經的群淵靠著特殊的環境就被敘事文明的登神者瓜分完畢了。」
灰發的男子解釋道
「你肯定沒有見過這玩意兒,因為這東西來自於地球,是外域社會從1964年的美利堅合眾國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亞掏來的,在那個位麵,惡魔已經將地球變成了他們的煉獄苗床,是我們僅少有的,能夠對隱秘的正麵戰績。」
李澳茲抬起頭,看向男子
“所以,你就是這指環裡封印的家夥。”
「對,就是我。」
男子聳聳肩,揭開鬥篷,露出一張滄桑的麵容,他的脖子完全鏤空,精密複雜的機器結構和金屬肌肉,如同真正的生物一般脈動起伏。
伴隨著他毫無保留地展現真實麵容,男子身上散發一種極為強烈的尖銳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斥著他的存在。
「機界社會的議長,也是曾經在利奧茲手下當過神擁者的機械聖父美伽铌羅斯ganeroz。」
“噓”
哈麥佳萊吹了個口哨,打斷了兩人的交流,他用刀尖戳了戳地麵,友好地提示道
“我不建議你們這會兒搞破冰儀式,因為我還在這兒呢不過,這還真是少見。社會的議長,居然會跟星淵側的平民友好相處。”
「嗯說的也是。」
美伽铌羅斯歪了歪頭,眼睛中的十字準心鎖定在哈麥佳萊的身上,恍然大悟
“你要不說,我還真把你忘了”
說罷,美伽铌羅斯立刻板起臉,立正站好,給對方敬了個軍禮
“謝謝你,哈拉少同誌”
“抱歉,我叫哈麥佳萊。”劊子手細心地糾正道。
“好的,蛤蟆加菜。”
“哈麥佳萊。”劊子手笑著說道“我可以跟你一直糾正下去,但你的狀態可撐不了多久吧”
“你們真是沒趣味兒啊,星淵生物。”
美伽铌羅斯一攤手,看向李澳茲
“你抽煙嗎”
李澳茲坦誠道
“原來抽,後來戒掉了。”
“不介意煙味兒吧”
“我人很寬容善良的,人送外號銀河眼聖母。”
“那就行。”
美伽铌羅斯一甩鬥篷,朝著劊子手大步走去
“等一下煙味兒會很大,大概會持續一根煙的時間。”
“噗嗤”
哈麥佳萊頗為意外,行刑大刀拖在地上,左手捂著臉龐,似乎在努力壓製著笑意一般,對著美伽铌羅斯譏諷道
“你想挑戰我就你作為一介議長,身上連重鍛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居然敢朝我走過來”
嘴上這麼說,但伴隨著美伽铌羅斯越發靠近,哈麥佳萊卻也拖著大刀,朝著對方大步走去。
啪啪啪
“我們機械文明曾經有一句名言你不向機界走來,機界就會向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