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都已經發話了,這些訓練有素的軍人不敢不從,而且,就從剛才那一個照麵,他們就知道自己跟許半生以及李小語的差距有多大,人家已經可以要了他們的命了。
隻是,這到底是什麼境界?舌之境?還是更高?或者乾脆已經先天?!
“讓他們把所有人都給撤了,全部給我到院外去等著,不許踏進院內半步。”在那些軍人撤出去之前,大領導吩咐道。
許半生穩穩的坐了下來,渾然無視了大領導的窘迫和尷尬,對於許家人至今還無法從驚訝之中走出來,許半生也是熟視無睹。
“還有隔壁小區房頂上那幾個,我討厭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許半生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大領導二話不說,對身後自己的秘書點了點頭,秘書不敢違抗,匆匆離開了大廳,掏出手機,將大領導的吩咐傳達了下去。
屋內的氣氛很不好,許家人是目瞪口呆,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大領導啊?為什麼他在許半生麵前,聽話的就像是他的學生?
而許半生,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啊?你還是不是我們許家的子弟?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你竟然可以對一個國家領導人如此呼來喝去?
大領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很明白,今天自己前來其實是為了向許半生,向許家示好,這已經有些違反原則了。一個國家領導人造訪一個商人,這意味著什麼?新聞上雖然絕不會有,但是私下的渠道絕對不會少。這對許家今後的生意,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助力。可是,好像許半生很不領情?
許半生不想說話,剛才運動了一下,他有些疲憊。
許久之後,還是許老爺子一聲長歎,道“如脊,如項,你們幾個都出去吧。”許老爺子已經看得出來,無論接下去事態將會如何發展,都不適合有太多的人在場。
能夠繼續留在這裡的,唯有許如軒這一房,就連他,都算是倚老賣老才能留下來的。
其實許如脊兄妹四人,早就呆不住了,許老爺子這一句話一說,他們立刻起身告辭,大門開了又關,許家院子裡,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是,這時候任何一個許家的人,都知道,這份寧靜之下意味著什麼。
“許少,是我考慮的不夠周詳,我原本是想這樣可以讓許家以後更順利一些。”大領導也歎了口氣,一方麵太一派掌教真人這個名頭,已經給了他極重的壓力,中央無論是在職的還是退下去的領導,哪一個對這七個字不是噤若寒蟬?
另一方麵,大領導在京城的時候說了,那位老人的事情,他負全責。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的位置雖然沒有人能動,但是他的權重恐怕是要被調整的。而且,就算老人一家對他不會有任何怨懟,他也愧對老人。他能有今天,一是多虧了方琳的外婆和母親,二是老人一手給他的。
許半生緩緩抬起頭,語調依舊平靜,但是說出的話,卻絕對刺耳。
“你的好意,你也得看看對方是否需要。你認為你的權柄已經重到連我都需要的地步?”
大領導身體一顫,似乎瞬間通透了。
而許家上下,則是已經茫然了,茫然到麻木的地步。
許如軒看著自己的兒子,越來越感覺到陌生。兒子回來一個多月,見麵的機會並不算多,一來許半生搬出去住了,二來他生意上應酬也多,可是,心裡總是很踏實,因為兒子回來了。
可是現在,兒子竟然可以如此嗬斥這個國家的二號人物,而那位卻還連嘴都不敢還。自己的兒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兒子?
許老爺子,許如軒以及秦楠楠,其實都很明白,許半生自己不可能擁有讓大領導低頭的能力,更多的,恐怕應在他的師父身上。
當年的那個仿佛流浪漢一般的邋遢老道,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真是仙人麼?
在這種時刻,許老爺子是絕對不會開口的,靜觀其變就好,看看許半生還能給許家帶來什麼樣子的意外。又或者,是驚喜。
“許少,我明白了。我能做的,不過人間富貴,而你,已經早已超越了這個層次。”
許半生這才緩和了點兒,點點頭道“接到電話,我就不高興,我願意出手,是我欠方琳一個人情。你沒有理由因此騷擾我的家人。考慮到你的地位,你周圍有太多人要考慮你的安全,我不計較。可是,你卻搞得我整個許家雞飛狗跳,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們許家今日貴客臨門麼?”
大領導歎了口氣,道“許少,希望這不要影響到你的決定。”
“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其實,你不來,這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