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相師!
一陣濃如墨黑如漆的黑煙,帶著尖銳的嘶鳴,朝著赤蛟卷了過去。
赤蛟的臉上難得的出現緊張的情緒,他緩緩將手中九環大刀舉起,然後將左手也握了上去,能逼得赤蛟雙手握刀,這是赤蛟要拚命的跡象。
黑煙滾滾而來,很快就將赤蛟困在其中,赤蛟那麼高大的身軀,竟然在黑煙之中連半點都再看不見。
那黑煙便是金日旬,他現在已經完全入魔,甚至連自己的形體都可以改變。
剛才他那如墨如漆的瞳孔之中,突然湧出陣陣黑煙,而後他整個人都融化在黑煙之中,變成黑煙的一部分,席卷向赤蛟。
在黑煙之中,明顯還是能夠聽到一些動靜,其中包括刀砍斧剁的碰撞,包括兵刃相交而發出的金鐵交鳴,甚至,還有戰馬的嘶鳴,還有猛獸的怒吼。
誰也不知道黑煙之中究竟在發生著什麼,或許是幻象,或許是無比真實的交鋒。金日旬既然可以化身黑煙,他若是化身刀兵戰馬,似乎也並不太奇怪。
這個世界本就充滿了各式各樣奇怪的事情,隻不過尋常的凡人無法準確的知道這一切罷了,偶有超出凡人認知的事情發生,也必然會被以史一航為代表的十七局粉飾過去。
但是,這個院子裡,沒有一個是凡人,大家都不會對這些奇異的現象感到奇怪,他們都能想象得出在那團黑煙之中正在發生著一些什麼。
黑煙中的戰況似乎越來越激烈,裡邊傳出赤蛟的一聲怒吼,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許半生和蔣怡都仿佛能夠看見此刻赤蛟的狀況。
想必,赤蛟端坐馬上,手持九環大刀。一身嶄新雪亮的盔甲,正率領萬千兵馬,麵對敵軍。陣中旌旗飛揚,呼嘯而過的冷風吹動旗幟。獵獵而響。
雙方的將士在廝殺,在交鋒,戰場上死傷滿地,血流漂杵。
馬兒在嘶鳴,軍獸在吼叫,戰士們奮不顧身,一個個視死如歸。
赤蛟威風凜凜的望著對方的主將,刀尖所向。大聲罵戰“可敢與某一戰!”
……
場麵宏大,就像是一部投資甚巨的戰爭史詩大片,但是,許半生和蔣怡都悲哀的知道,此刻已經是赤蛟的生命走到儘頭的表象——如果,一縷殘魂的存在,也可以被稱之為生命的話。
從赤蛟發出那聲激烈的嘶吼之時開始,他的一切,幾乎就已經走到了儘頭。
終於,在動用了禁法的金日旬麵前。就連赤蛟也铩羽而歸,並且很快就會煙消雲散。此刻的許半生,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赤蛟被金日旬一點點的吞噬。
可以推斷的出來。金日旬吞噬掉赤蛟之後,必然會更加的強大,或者,赤蛟被吞噬的結果,至少可以抵消金日旬對陣他的消耗。
這也意味著,金日旬在讓赤蛟灰飛煙滅之後,實力絕不會有所降低,相反,很可能會更強。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許半生,哪怕是麵對最無力的金日旬。恐怕也不是對手。
但是許半生沒有沮喪,更加沒有絕望。相反,他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已經了如指掌。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情緒,更是一種奇妙的狀態。
今晚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就連許半生都無法解釋的事情。
他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從前許許多多的碎片此刻在他的眼前逐漸的拚湊起來,具體起來,具象到仿佛伸手可摸的地步。
許半生當然不會真的伸出手,他心裡很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眼前對於未來的推演罷了。和平時的推演不同,以往的推演都是主動進行的,而這一次,許半生是在被動的接受未來在自己麵前的演出。
他看到了曾文的未來,看到了這場戰鬥的結局,甚至,他生平第一次的看見了未來的自己。
從來沒有人可以算許半生的命,他自己不可以,林淺不可以,蔣怡也做不到。
吳東大學裡有些學生,因為許半生和石予方的雙校草的身份,對他們心生仰慕。但是許半生和石予方都不太跟學校裡的學生打交道,那些女學生也沒機會。但總有好事者,就從校方找來許半生和石予方的資料,又是星座又是血型又是屬相的去幫許半生和石予方算命。
雖然這些所謂算命即便是有一定的準確性,那也是統計學的勝利,而作為真正的推演,這些東西,至少是在凡人手裡是發揮不了任何效用的。但是,這畢竟也是一種可供推演的手段,天道是不會去管你是否能夠推演到結果的,他隻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