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長風打斷了封之洞的話,厲聲道“封之洞,你還要偽裝什麼?此地絕無他人,你我二人爭端什麼時候解決不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這個攔路虎除去。你以為你殺了我,他就會相信你麼?他根本從未相信於你!”
封之洞沉默不語,隻是看著許半生。
許半生依舊風輕雲淡的帶著微笑,背在身後的雙手伸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柄拂塵。
“長風真人可還記得這柄拂塵否?”許半生一揮拂塵,一股勢大力沉的力量,臨空就朝著佘長風湧去。許半生剛才還在讓封之洞先動手,可是說話之間,他卻先對佘長風動了手。
佘長風感覺到空氣的湧動。心中一凜,橫在胸前的鴻鈞劍。當即直劈向前方,劍身帶著浩然正氣凝成的光華,將許半生這一拂塵掃來的力量從中斬為兩段,恰恰好貼著他的身體而過,身後兩棵碗口粗的樹木,當即被許半生拂塵上所湧之力直接撞斷。
“你二人也算有師兄弟之誼,今日我既然出現於此,便是守候你二人多時了。不妨並肩子上吧!”許半生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要同時挑戰昆侖派和茅山派這兩大道門宗派的掌門。
封之洞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垂死掙紮“許真人此話怎講,貧道怎會和此賊有同門之誼,休要誤會!”
“白癡,你以為他還會被你騙過麼?還不同我聯手?”佘長風也算是豁的出去了,他手腕一抖,鴻鈞劍便化作一道驚鴻,直飛向封之洞,可卻並無凜然之意,他此舉乃是還劍。而並非攻敵。
封之洞一伸手,接下鴻鈞劍,佘長風伸手將背上所負之劍緩緩拔出。
此乃茅山重器——鬆紋古劍。
鬆紋劍並非什麼神兵利器。隻是尋常可見,可佘長風所持這柄鬆紋古劍,卻和其他的鬆紋劍並不相同。
鬆紋劍指的是款式,主要是劍身的紋路,而茅山重器鬆紋古劍卻隻是名稱如此。這柄劍,不光和尋常的鬆紋劍並不相同,跟普通的長劍甚至都截然不同。
隻見佘長風手中之劍,彎彎曲曲,如同一截醜陋的鬆枝。其上疤瘤橫生,色澤暗黃。絲毫看不出劍鋒所在。
劍柄也和尋常劍柄不同,鬆紋古劍的劍柄雕成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模樣。龍尾卷起,護住手背,不考慮形狀的話,倒是和西洋劍略有些相仿。
整柄劍黯啞無光,若非對留存時間的神兵利器詳熟於心,隻怕看到此劍隻會覺得這是一根醜陋不堪的奇門兵刃。而實際上,這柄劍來曆非凡,相傳乃是茅山派老祖陶弘景困龍於鬆,而後用莫大神通將整棵鬆樹煉於精鐵之內,才得到了這樣一柄足以流芳百世的鬆紋古劍。
此劍一出,便是一聲低沉的龍吟,仿佛劍中被困之龍又活了過來一般。
當然,這隻是傳說而已,究竟如何,恐怕也隻有陶弘景本人才知道了。
手腕一抖,佘長風再無多言,封之洞如何選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須除去許半生這個攔路虎,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劍身暗黃,直刺許半生心窩。
刺將而來之時,劍身帶起嗡鳴之聲,仿若龍吟響徹山巔,竟引得周圍的山木隨之呼應,山頭之上原本平穩的氣息也瞬息一變,真有鯨吞之勢。
許半生不慌不忙,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隻是手中拂塵憑空自舞,而後竟然將拂塵當作長劍一般,也向前刺去。
天師拂塵前端的絲絛緊緊束成一條,繃得筆直,隨著許半生手臂的伸直,拂塵的前端也仿佛凝成了劍尖一般。
這柄天師拂塵,在許半生的手中,竟然仿佛成為了一柄利劍,迎向飛身而來遞劍刺向自己的佘長風。
鬆紋古劍直刺在天師拂塵之上,猶如針尖對麥芒,竟然刺了個旗鼓相當。
而後許半生手腕輕晃,那拂塵的絲絛頓時散開,佘長風隻覺得前方阻力頓時消散,手中鬆紋古劍不由自主的向前遞去。他暗道不好,急忙想要收力,可此刻那拂塵之中仿佛擁有無窮的吸引力,竟然吸得佘長風根本無法掙脫,腳下也不得不跟隨著鬆紋古劍向前邁出兩步。
手腕翻處,許半生手中的天師拂塵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化劍為鞭,抽向佘長風的手腕。
佘長風好似無力抵抗,眼睜睜的看著那柄拂塵即將抽中自己的手腕。
他深深知道,若是被許半生這一招抽中,必然長劍脫手,心中不甘,許半生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有如此實力,自己竟然不是他一合之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