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眉頭一皺,這些年被叫慣了張天師,張一齡這個名字倒是有些陌生了。關鍵是他本不叫張一齡,這名字是後來改的,改完就字號天師了,對這個名字真的是很有陌生感。
許半生依舊微微笑著,又問“我還知道,你本名叫做王華,這張一齡是你為了坐上天師之位改的名字,不錯吧?”
這一下,張天師吃驚了。
他是外戚改的母姓,這算不得太大的秘密,可那也是道門中人才知道的,外界知之甚少。看這個許半生,所謂太一派掌教真人,雖說也可能是道門之一,可一個無名小派,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從前的名字的?
關鍵是,道門中人,哪怕知道這一點,也絕不會說出來,這麼打臉,豈不是要跟龍虎山為敵?
“你怎麼知道的?”張天師倒是不否認,隻是臉色陰沉下來,一雙小眼死死的盯著許半生。
許半生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說道“鼻之境,缺失了天師傳承,隻憑著龍虎山的功法,能修行至此,你也算是有些天才了,難怪當初有人會慫恿你冒天師之名。”
“你胡說什麼?我就是天師。天師傳承就落在我的身上,什麼叫做冒天師之名?年輕人,你說話要小心一些。不要以為自己年輕,本座就不會出手教訓你!”說罷。張天師看了一眼李小語,心說你就是仗著這個女子,待我幾張符一出,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許半生不惱,臉上的微笑依舊,他說“當初慫恿你冒天師之名的就是那個叫做莫力安德斯的所謂老友吧?為了這個天師名號,你連你小舅舅都容不下。雖說你小舅舅也並未得到天師傳承,可從血脈上而言。他比你可是要名正言順的多了。”
“一派胡言!”張天師被揭了老底,憤而站起,指著許半生大罵“小子,本座若不是看你年少體弱,早就出手教訓你了。一個無名小派,讓你這麼個癆病鬼模樣的黃口小兒當了掌教,你還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你若是再敢當著本座大放厥詞,休怪本座不客氣!”
拂塵一掃,不怒自威,不得不說。這個張天師水平不怎麼樣,可演技還是不錯的。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執天下道門之牛耳的太一派的掌教真人許半生。一個已經是身之境大圓滿的真人,況且龍虎山本就是太一派傳人開設的道場。
“小語,既然這位道友出離憤怒了,你就領教一下他龍虎山的符咒,也好讓他平複一下怒火。”
李小語早就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許半生不讓她出手,她早就把劍架在這廝的脖子上。現在許半生既然發了話,她直接就抽出了腰間的寒鐵軟劍。
寒鐵軟劍一出,頓時滿屋寒氣。曾武和那兩名聖騎士,都曾吃過李小語的虧。剛才李小語出劍的時候,並未將內力注入軟劍。是以他們隻是感覺到軟劍之寒,卻不會有如今這寒意針砭入體的感覺。幾乎隻在一瞬之間,曾武和那兩名聖騎士就有些抵擋不住寒鐵軟劍的寒氣,紛紛運起聖力發出聖光來抵禦這種寒冷,三人身體周圍,頓時出現了一層朦朧的白光。
張天師看到李小語出劍,也被寒氣所驚,很快他便冷笑著說“寒鐵軟劍?雕蟲小技,以為拿著一把法器,你便可以在本座麵前猖狂了麼?”
手一揮,張天師便扔出了一道符,黃色的符紙上用朱砂畫著許許多多的筆跡,被扔向半空之後,無火自燃,隨著符紙燒儘,屋內的寒氣頓時一斂,曾武等三人也覺得屋內溫暖無比,散去了聖力。
張天師得意洋洋的說道“本座這烈陽符如何啊?”
李小語鳳目一瞪,手中軟劍一擺,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響,雖然屋內受到烈陽符的影響,依舊溫暖如初,可軟劍四周,卻還是起了陣陣寒氣,李小語的身前也有絲絲薄霧出現,李小語橫劍便向張天師攻去。
見李小語一劍刺來,張天師倒是也不慌不忙,再度一揮手,一張符紙再度飛向半空,這次卻並未自燃,而是化作一麵冰盾,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李小語一劍刺在那冰盾之上,以李小語的功力,竟然未能將冰盾刺碎,龍虎山的符咒之力,果然非同凡響。
張天師冷冷一笑,再度扔出一張符紙,符紙到了空中,頓時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去。霎時間,整個屋內的空氣仿佛成為了膠質一般,李小語明顯感覺到了在這空氣之中寸步難行,手上的動作頓時也慢了至少七八分。
此時的李小語,就像是電影裡播放的慢鏡頭一般,這樣的出劍,哪裡還會對人有半點威脅?
張天師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本座的厲害了吧?武功再高又當如何?空有境界,卻不知道術之能,今日,便讓本座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話,張天師腳下走出九宮步伐,手裡的拂塵揮了出去,絲絲內力破空而出,猶如千萬根細針,儘皆刺向李小語。
李小語行動受阻,可一身功夫還在,這些細針雖然極為強勁,可卻穿不透李小語的防禦。不過,這些內力凝成的細針雖然無法刺透她的身體,卻依舊撞在李小語的胸口,將其撞得倒飛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