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莫大師悄然而去,留下張楚陽一個人坐在酒店房間裡悟道。
這一打坐,時間就到了下午,等到張楚陽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日頭都已西斜。
出了一身大汗,張楚陽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洗手間。將身上的衣服除去,洗了把澡,這才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並且,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已經是一隻腳站在身之境之內,隻差一層薄薄的紙,就可以徹底成為身之境的強者。現在所需的,不過是一次頓悟罷了。
剛關上衝頭。張楚陽就聽到門鈴響,他心念一動,就知道門外是莫大師。
心懷感念之情,張楚陽急忙穿上浴袍,打開了房門。
將莫大師請進來之後,卻發現莫大師的手裡竟然拿著一套衣服,張楚陽更是感激莫名。
穿好衣服之後,張楚陽立刻表示“莫大師前輩,晚輩張楚陽記得前輩說過,有事要讓楚陽去辦。前輩還請直言。”
莫大師笑了笑。道“先回鶴鳴山吧,路上我與你分說。你再不回去,隻怕張一齡真要將三宮廟都給拆了。”
張楚陽莫名緊張。道“於道友他……”突然想起前日所見,張楚陽又道“那見到……”
“你以為於行健與那張一齡蠅營狗苟,已經徹底出賣了你麼?”
張楚陽有些赧然之意,他道“也不敢說出賣,得於道友十年庇護,楚陽已是感激不儘。隻是那日楚陽親眼見到……”
“見亦非所見,聞亦非所聞。”莫大師口吐偈語,轉身出門而去。
張楚陽稍稍思索便明白了莫大師的意思,也想通了於行健著實也是逼不得已。頓時一掃心頭陰霾,跟隨莫大師而去。
上了車。莫大師隨手一揮,便布下一道禁製。
大巴車上雖然坐了許多人。但其他人隻能看見他們二人上車就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看不見他們所為,也聽不見他們的交談。
見莫大師如此信手拈來,張楚陽不由好奇的問道“前輩的實力莫不是已經到了意之境?”
莫大師一笑道“不才邁入意之境已經十餘年,卻始終無法突破先天。”
“先天?那豈非就是飛升?”
“或許是,或許不是,修行者都無法看清這一點。”
張楚陽看著莫大師,雙眼之中充滿希冀,他又問道“前輩……不,仙長,請問楚陽是否有機會如仙長一般,邁入意之境?”既然知道莫大師是意之境的強者,張楚陽就再不敢稱其為前輩,而是改稱仙長了。
“修行一道,其路漫漫,老道我也不過隻是意之境,又如何能看見你的未來?總之努力便是。”
張楚陽道心一緊,立刻說道“是弟子虛妄了。”
“逼迫張一齡讓位於你之人,本與我同門,乃是我子侄一輩的修行者。年紀小小,著實天才,但隻可惜拜錯了師父,修行之路將來必多坎坷。”
聽到這話,張楚陽知道這就是莫大師要交待自己的事情了,可是他很奇怪,那人既然會逼迫張一齡將天師之位還與自己,似乎也並不那麼壞,而且聽話聽音,犯錯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師父。
“他逼迫張一齡將天師之位還給你,隻是為了控製一方勢力罷了。若無老道我的出現,你親自奪回天師之位無望,想必會對那人感恩戴德,今後必然也是以他馬首是瞻。”
張楚陽點點頭,其實就在剛才,在莫大師開口之前,他也是這般心思。隻是現在,卻已經受到了莫大師深深的影響,開始鄙夷起莫大師口中那人了。
“原來如此,幸虧有仙長指點,否則弟子真的會誤信了奸佞。”
莫大師一笑,道“這其中關鍵,還要從龍虎山的祖師張道陵說起。”
接下去,莫大師將張道陵和太一派的關係詳細敘述了一遍,張楚陽這才知道,原來莫大師竟然是太一派的高人,難怪會有如此神通。隻是心中又生疑竇,太一派的掌教不是林淺真人麼?眼前這位怎麼也是太一派傳人?而且,他都已經是意之境的半仙之體了,又為何還要自己為他辦事。林淺,那位被譽為道門第一人的修行者,難道竟然會是太一派的叛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