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你們這般吵吵嚷嚷,眼裡可還有俺麼?!”虎同方怒道,仇魂和牛凳互瞪了一眼,卻也不敢違逆。
許半生依舊保持著笑容,開口說道“多謝牛凳師兄仗義執言,不過虎前輩心中必有決斷,還請虎前輩裁決。”
虎同方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這小子,你讓俺怎麼裁決?真要裁決,你就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吧。
師父的要求很明確,虎同方不可能真的將許半生逐出師門,內門有多看重這個許半生他是很清楚的。
當即作出決斷。虎同方說道“仇魂主動挑釁,罰月規一年,麵壁半年。許半生雖動用兵刃。可實有不知之情,同罰一年月規。麵壁半年。念許半生初入我派,許他一日時間,明日請過門規之後,再行麵壁半年之罰。”
聽到這話,泛東流和牛凳都為許半生鬆了一口氣,可是仇魂當即表示了不滿。
“虎前輩,你雖為內門師長,可如此裁斷。弟子不服。今日有許半生可視門規於無物,日後門規還如何服眾?您若堅持如此裁斷,弟子便要恭請慎刑堂進行裁斷了。”
虎同方頓時大怒,雙目逼視著仇魂,眼中俱是怒意,目光之威幾乎讓仇魂站立不穩,身子搖搖欲墜,雙腿之間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堅持不住跪倒在虎同方的麵前。
“爾敢說俺不公?”虎同方一字一頓,每一個字裡都含有大道真言的力量。就像是有人一連六拳打在仇魂的胸口,仇魂當即口吐鮮血。
此時此刻,仇魂也再顧不得什麼師道尊嚴了。他歇斯底裡的大喊“虎前輩斷事不公,弟子不服!”每說出一個字,仇魂的口中就沁出少許鮮血,下巴和胸襟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你找死!”虎同方真的怒了,一方麵他本就很厭惡仇魂了,另一方麵他雖然有意偏袒,可自問若是公平處置,許半生的行為也的確情有可原,現在仇魂還敢說他處事不公。虎同方怎能忍受一個外門弟子的質詰?
三字過後,仇魂如遭雷擊。身體徑直向後倒飛而去,空中噴出血雨。倒地之後奄奄一息,卻依舊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許半生,也看著虎同方。
此刻仇魂真是把許半生恨進了骨子裡,此前替他大哥出氣,多少也有些仗著自己算是外門之中的佼佼者,而且修為遠超許半生,想要藉此炫耀的意思。可是許半生竟然能擋住他的大火球術,這已經讓他很丟臉了,虎同方的裁斷更是讓他覺得顏麵無存,尤其是虎同方的姿態讓他感到極大的威脅,今後這太一派外門最受看重的弟子很可能就不是他了,能讓內門這麼偏袒足以說明。他豈能不恨許半生?
這一刻的仇魂,隻恨不得能將許半生打入十八層地獄,燒了他的魂魄使其灰飛煙滅才能甘心。
泛東流和牛凳見狀,也都愣住了,他們雖然厭惡仇魂,卻也沒想到虎同方竟然會對仇魂出手,不用看仇魂的模樣,虎同方剛才那幾句話,雖不是針對他們的,可他們依舊被那真言之中蘊含的力量震得氣血翻滾,若是虎同方繼續出手,仇魂隻怕今日要命喪當場。
許半生卻看得更透一些,他知道,虎同方看似怒極喪失理智,可實際上虎同方絕對是有意為之。一來內門尊嚴不容置疑,二來今天這事兒始終存在爭議,虎同方必須以雷霆手段讓仇魂屈服,真鬨到慎刑堂,他隻怕也會受到波及。
果然,讓泛東流和牛凳擔心的事並未發生,虎同方隻是冷冷的看著仇魂,並未繼續出手。
他轉臉望向許半生,問道“許半生,俺來問你,你今日可曾請過門規?”
許半生搖搖頭道“弟子不曾。”
“俺的裁斷,你可心服?”
虎同方現在就是要造成直接的後果,他始終是五脈之一的門主之徒,也是內門的佼佼者之一,即便是慎刑堂也必須考慮到這一切。隻要結果造就,就代表著至少太元一脈的集體意誌,哪怕真有人覺得他處事不公,也必須將整個太元一脈考慮進去。
仇魂也算是有著不錯的天才了,可跟許半生目前表現出來的潛力相比,孰重孰輕很是明顯。最關鍵的,虎同方這是要堵住整個外門弟子的嘴,萬萬不能讓外門的其他弟子認為他在偏袒許半生。
許半生點點頭道“弟子心服。”
虎同方點點頭,又問“若你知曉門規如此,你還敢動用兵刃麼?”
這本該是個順理成章的回答,可許半生的話,卻讓虎同方生出了一種拂袖而去的衝動。
許半生說“即便弟子知曉門規,怕是依舊也要拔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