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扯扯僵硬的麵皮,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滴落。
在重壓之下,她腦子一團漿糊,根本不敢跟江陽對視。
總覺得對方的一雙眼睛好似看透了她,一切謊言都無所遁形。
“誰也不能證明那是我本人,又不是我的電話號碼……”
高露絞儘腦汁才想出的借口。
可是脫口而出的瞬間,她倏地反應過來,猛地閉上嘴。
高露恨恨的瞪著江陽。
“你套我話!”
“我隨便問一句而已,你在郊區電話亭撥的號碼全部顯示為空號。經過警方技術人員確認,全是海外的號碼。”
“你還去過黑網吧,用vpn翻牆外網,搜索有關器官移植的話題和醫院。”
江陽一口氣說完,看著高露蒼白的嘴唇,眼底的譏誚難以掩飾。
“犯罪就是犯罪,你再怎麼遮掩都沒用。現在不是十幾二十年前查個監控錄像都費勁兒的時代了。”
套話隻是審訊過程中的小手段而已,江陽利用自身對罪犯300的威懾力,迫使高露心神不寧,才讓她說漏了嘴。
“我都沒說電話號碼的事,你自己就承認了?”
江陽哼笑,往椅背上一靠,說道“所有證據都擺在你麵前,繼續說啊!我看看你還能找哪個角度反駁。”
“你以為當初逃竄去棉北的人,不會防著你?我跟你明說,覃勇手底下那批小嘍囉,但凡逃出國的,都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
“上半年已經端掉一批,這些人就是下一批重點打擊對象!你利用公用電話亭和棉北器官販賣組織聯係,還和海外私人保鏢公司交易,明麵上說的是‘保鏢’,但實際上就是雇傭軍,殺人團夥。”
“以為在海外就能無法無天?彆忘了你兒子隻是提交了入籍申請,並未正式通過。而你,還是國內的戶籍。”
一切犯罪都有跡可循,隻要花時間深挖,總能逮住把柄。
證據,動機,證詞都有,現在完全可以給高露定罪了。
江陽不欲多言,起身要走。
然而就在這時,高露猛地掙紮起來,手銬和鐐銬被她弄的“嘩啦啦”直響。
“黎強本來就該死怎麼了?我讓他在臨死前為社會做點貢獻不挺好的!你知道醫院排隊等移植的人有多少嗎?!”
“他活該!”
“沈燕也活該!”
“賤人一個,生的兒子就是上天給我兒子準備的備用品!”
“她應該感謝我,讓她臨死前在海外過人上人的日子!”
“我很公平的,該給的錢一分不差,她和劉智奇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怨恨爆發,高露高聲嘶吼,伸手去拽江陽的衣袖。
“死條子!要不是你們礙手礙腳,我的計劃早就完成了……啊!”
她剛碰到江陽,就被對方折斷手臂,連人帶椅子的壓倒在地。
“老實點不許動!進警局了還敢動手動腳?!”
江陽動作飛快,一拳頭砸斷高露鼻梁骨,緊接著揪住對方頭發甩了十來個耳光。
和瘋子一樣掙紮的人總算消停。
在懺悔耳光的效果下,饒是高露嘴裡有大把汙穢不堪的詞藻,脫口而出的都是她這些年的罪行。
“二審之前我去探望過覃勇,他知道黎強背叛後就跟我說會讓人殺了他陪葬!我不在乎覃勇的生死,我隻想要他留下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