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悶?
江陽冷笑。
“你所謂的解悶,就是兩條無辜的人命?”
他直勾勾盯著楊宇,手指骨捏在一塊兒,發出“嗑噠嗑噠”的聲響。
在安靜的審訊室裡尤其刺耳。
楊宇冷不丁的一哆嗦,視線不受控製的看向江陽放在鐵桌上的手,人也不自覺的往椅子裡靠。
他怕江陽,怕的要死。
那種被人凝視的恐懼,楊宇平生第一次直觀的感受。
麵對江陽的疑問,他一個字都不敢隱瞞。
“因為我長時間弄不掉陳雪,心情有些煩躁,就想找個人玩一下順便解壓。”
楊宇給眾人解惑。
“誰讓陳雪運氣那麼好,每次我設計的全套她都不上鉤。我在她的飲料裡下藥,試過半夜開煤氣,也誘導過她站在陽台。扶手是我故意弄鬆的,隻要她稍微往後靠一下就會掉下去。我們租的房子在六樓,底下不是花壇,就是一般的瀝青大馬路。”
“哪怕陳雪不死也會脫層皮。我連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都計劃好了,誰知道她偏偏不上鉤,陽台欄杆搖搖欲墜,她第一時間發現還去找物業修了!”
楊宇越說越生氣。
他耗費在陳雪身上的時間精力太多,從最初要動手,一直到上了大學,再延遲到大三。
搞得他心態都有點崩裂。
“陽台上的欄杆很快就被修好,這就算了。去泳池遊泳之前我給陳雪的礦泉水裡下了安眠藥,保準她入睡之後就會睡著,無聲無息的因為窒息死亡。”
“結果她竟然硬生生掙紮著清醒過來,我還得若無其事的去救她!遊樂園也是,玩大擺錘我手上夾了刀片,故意在工作人員檢查完之後再關心她一下。”
“誰知道上到一半她自己發現了!”
提起這些精心製造的“小意外”,楊宇心口就憋悶。
“嗬,天不遂人願。說明老天都不願意你肮臟的計劃得逞。而你除了蓄意殺人的罪名之外,還會多一條殺人未遂和襲警拒捕逃逸。”
江陽哼笑。
“詳細說說你殺害馬茹薇的和孫義兵的過程。”
話音剛落,曾高傑飛快打字的手指終於停下。
筆記本電腦的文檔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楊宇的口供以及江陽的提問。
他眉梢擰在一起,有對江陽直覺的欽佩,也有對楊宇作惡多端且不知悔改的深惡痛絕。
“我、我沒計劃要殺孫義兵的,誰知道他會跟陪馬茹薇一起去九月湖。”
楊宇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頂著江陽恐怖的威懾力磕磕絆絆將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終於說到本次案件,隔壁監控室的眾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媽的,這種變態真不多。把殺人當做遊戲嗎?還養成,我特麼差點被惡心吐了!這種人麵獸心,衣冠禽獸的垃圾,怎麼還有人全心全意的信任?我真不敢想,如果陳雪在那麼多次的使絆子裡中招一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