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陽極具壓迫力的視線,孫鑫半點不敢打折,一五一十把如何殺害瞿小萌的過程全部交代。
“江警官你也知道咱們乾工地的,一年到頭回不了幾回家,談的女孩兒要麼瞧不上我們,要麼接受不了長期異地。”
“所以工地上的單身漢很多。”
孫鑫小心翼翼覷著江陽的臉色,“哪怕是結婚有孩子的,在外頭玩一玩年輕小女孩兒也是常有的。”
“她們要錢,我們求色嘛,算是各取所需。”
說完,孫鑫討好的笑了下。
“成語用的還挺好,把嫖娼說的夠合情合理的。”
江陽冷哼,眼神跟刀鋒似的劃過孫鑫。
“國家嚴禁什麼,你不知道?新聞每天都會播放標語,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嫖娼很得意是嗎?”
“輪奸瞿小萌的時候你也這麼想的?”
明明音量不大,但孫鑫隻覺得心底發顫,再不敢耍滑頭。
“沒、沒有!江警官我嘴打滑,不是故意的,我真願意認罪,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不是人!”
他趕緊低頭認錯,額頭冷汗直冒。
“唉,當時確實法律意識薄弱,加上身邊的人都這樣,隻要沒發生大事,工頭也不咋管。我十七八就跟著老鄉出來做工了,先後輾轉的建築工地少說也有五六十個,基本沒不亂的。”
“李棟還是管的緊的,動不動夜裡就要查房,不讓我們到處溜達。”
福市實驗中學操場動工期間,工程隊是在靠近操場的後方空地建的臨時小平房。
工人的吃住都在那裡,和教學樓隔得很遠,相互之間不影響。
簡單講了些施工團隊的分工,孫鑫終於說到重點。
“我們好多人都是跟上一個工頭簽了一年合同的,錢還扣著走不掉。所以才會跟了李棟的工程,當時知道是給學校乾活,我就知道這一單肯定賺的不多。”
“公立學校的費用是國家補貼的,能多到哪裡去?再說了,誰不知道李棟是靠關係拿到的施工權,本身就讓利了一部分。”
“我就想趕緊乾完,一年時間到拿錢走人。”
孫鑫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手指緊張的捏著單薄的被單。
“但是開工不到一周,我以前認識的朋友找到我,想讓我幫忙介紹個工作。咳,就是趙宏。”
江陽盯著他,“你和趙宏怎麼認識的?他在境外當雇傭兵的事情,你知道嗎?”
孫鑫冤枉,哭喪著臉道“這我哪會兒知道啊!我要真曉得,絕對不會跟他走這麼近!我發誓江警官,我一點都沒說謊啊!”
他怕江陽不信,急的狂拍大腿。
從孫鑫的口中,江陽得知這倆高中時期就認得了,兩人是鄰居。
彼此父母都在一個紡織廠工作,往來比較頻繁。
“小時候嘛,男生三兩下就玩在一起了。而且我們家裡都是到福市打工的,格外惺惺相惜。趙宏十五六也不咋講話,一天到晚背個破書包翻牆逃學,人還挺拽的。”
“當時又都是血氣方剛慕強的歲數,看趙宏敢跟老師對著乾的樣,很能觸發大家的情緒。”
孫鑫說的比較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