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通過電話詢問了筆錄,江陽讓瞿浩和他太太近期不要離開福市,手機也要隨時保持開機的狀態。
“有任何需要,警方都會再跟您聯係的,感謝瞿先生對警方的協助。”
照例說完官腔,江陽就準備掐斷電話。
可是瞿浩忽然喊住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江警官,剛才您說那小夥子也死了?怎麼死的?他人挺好的。我想去看看他的墓碑,親口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是叔叔當年太偏執了。”
“順便我也想親自登門拜訪他的家人,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江陽一時沒有吭聲,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瞿浩沒得到答複也不惱,解釋道“我知道是馬後炮,人都沒了多說無益。不過我還是想儘一份我的責任。”
“當初小夥子在我家地毯下邊塞的錢,我都有好好存著,沒用過呢!”
江陽輕聲歎息,終於開口“他四年前就死了,家裡隻剩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前年家鄉發大水,都沒了。”
電話的兩端都安靜了。
沒多會兒,那頭傳來瞿浩壓抑到極限的哭聲。
江陽不知道是為瞿小萌,還是為魏亮淒慘的身世。
最後掛斷電話時,瞿浩泣不成聲,都沒能清楚的說完一整句話。
隻是主動要求為魏亮收屍,給他辦葬禮,把他和弟弟妹妹合葬在一起。
“媽的!這群垃圾太不是人了!”
曾高傑比較感性,眼圈紅了一片。
他狠狠抹了把眼睛,氣哼哼的說“裡邊那個還想逃避死刑?想的美!下去跟瞿小萌道歉吧!”
“魏亮到底誰殺的?會不會是趙宏殺的?他倆都在章開市出現過,但魏亮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到。”
餘敬猜測,“從目前的線索看,趙宏有殺人動機,可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如果他咬死不認,我們根本毫無辦法。”
“而且也不能排除殺害魏亮的凶手另有他人。”
聽完他的話,曾高傑也跟著思考。
隻有江陽依然慢悠悠的邁著步子朝外走。
“想恁多做什麼,我總有法子敲開趙宏的嘴。”
他說的斬釘截鐵,其他兩人對視一眼笑開。
“嗐,是我鑽牛角尖了。我辦過這麼多案子,確實沒見過你小子審不出的人!待會兒就全靠你了,我感覺趙宏是個硬茬子。”
餘敬拍拍江陽肩膀,曾高傑勾住他另一邊,低聲道“我也覺得。看他那副凶樣,和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關鍵能屈能伸,很可能會下套忽悠我們。反正他不管如何都是一個‘死’字。殺一個,殺兩個小命都保不住。”
“以趙宏惡劣的性格,搞不好咬緊不開口,故意讓我們被他騙的暈頭轉向。畢竟當警察的連死者的屍體都找不出,確實有夠窩囊的。”
曾高傑眉頭緊皺,嘴唇也抿在一起。
要在國內地毯式搜查某一具屍體,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如今魏亮的死亡是警方的猜想,並未被完全證明。
甚至因為沒有在世的家人親戚以及朋友報警,戶籍派出所登記都沒把他列為“失蹤人口”。
光靠現有的信息去調查,難得堪比登天。
或許會成為又一樁懸案。
三人忙了一整晚,肚子都空蕩蕩的。
準備出門吃個東西再回總隊。
然而警車剛啟動,王姐的電話就打過來。
她說經過隊醫確認,趙宏隨時可以進行提審。
警察裡的三人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什麼夜宵不夜宵的,根本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