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先生的高徒,肖遙。”曲洋說。
“哦?!”老人猛地站起身,身材依舊魁梧,不像彆的老人到了年齡,身高也會往回縮。
他的臉上雖然已經被歲月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是眼神中卻依然閃爍著精芒,猶如一閃放映機,播放著他年輕時候的雄姿。
“高峰神醫的徒弟?肖遙?這個名字我聽過,哈哈,諸葛焚天的徒弟,在你手上可也吃了不小的虧呢!”曲洋爺爺笑著說,看著肖遙的眼神滿是讚賞之色。
“老爺子過獎了,運氣好而已。”肖遙拱手說道。
“你這才是過謙了,先坐下吧。”曲洋爺爺說。
肖遙倒也沒客氣,坐在了老爺子的麵前。
“曲洋,這是你請來的?”曲老爺子問道,“你能有這麼大的麵子?”
“周磊在中間牽線了。”曲洋說道。
曲老爺子半眯著眼睛點了點頭“那就難怪了,肖遙,你願意來,可真是太好了,先喝杯茶吧。”
肖遙苦笑了一聲,說道“不敢喝。”
“有什麼不敢喝的?”曲老爺子饒有興趣問道。
肖遙咳嗽了一聲,說“現在病人還沒有看到,到底是什麼病症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把握,更是沒有影子的事情,所以這杯茶,我還真不敢喝。”
“哈哈!說的也是!好了,那你們也彆在我這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吧。”曲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又意識到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妥,索性站起身,說“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曲洋在邊上解釋道“這兩天,我們曲家一直在找名醫,但是爺爺有吩咐,隻要找來醫生,就必須先讓他過目一番,看看有沒有濫竽充數的,不過,你還是他第一個要親自陪同的。”
肖遙笑“那我倍感榮幸了。”
曲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彆聽這小子胡說了,其實,我就是害怕失望而已。”
肖遙愣了愣神,深有感悟“明白了。”
因為害怕失望,所以不敢跟著去看,這就是曲老爺子的想法。
但是現在,他卻願意跟著肖遙一起過去,顯然,他是相信肖遙的。
這再次讓肖遙趕感到了壓力。
老實說,現在他還是毫無頭緒,所以,什麼包票也都不敢打,他真不知道曲老爺子這麼相信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是因為自己的身後有大爺爺這一座大山,還是因為他聽說過自己的一些故事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肖遙不清楚,他也沒有打算非得將這個問題給搞清楚,平白無故浪費時間而已。
跟在曲洋的身後,肖遙又來到了二樓。
“我爸就在裡麵。”曲洋的臉色,已經沒有先前看著那麼輕鬆了。
其實,肖遙早就看出曲洋的眼神中有一抹神傷,隻是這小子隱藏的太深,一般人難以察覺而已。
一個人的聲音可以偽裝,相貌,身材,都可以,但是唯獨有眼神不可以,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至於一些小眼睛的人,可能隻是窗戶開了條縫。
輕輕推開房門,肖遙剛邁步進去,就立刻頓下了腳步。
“肖遙,怎麼了?”曲老爺子察覺到了肖遙的異常,開口問道。
“有一股味道,很難聞。”肖遙說。
“我父親的身體,這幾天已經有些潰爛了,小麵積的,不過也控製不住。”曲洋小聲解釋道。
肖遙擺了擺手“我不是指這個,算了,暫時說不清楚,我先看看吧。”
肖遙走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
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蓋著被子,兩隻手露在外麵,身上也確實傳來了一陣臭味,腐爛的味道。
人還有生機,但是身體卻已經開始腐爛,這著實有些古怪。
肖遙眉頭始終緊皺。
“肖哥,怎麼樣?”曲洋問道。
“這才多長時間?那麼著急做什麼?”曲老爺子對著曲洋訓斥了一句。
肖遙深吸了口氣,拉過來一張板凳,坐了下來,伸出手把住了曲洋父親的脈搏。
“看樣子,應該是中毒,但是,又感覺不到毒液,即便毒液藏在骨頭裡,也是能看出來的,可是,我卻什麼都看不出來,這還真是奇怪了。”肖遙摸著下巴說道。
這是他見過最古怪的病症了。
曲洋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了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