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好一個將進酒,杯莫停!哈哈!好詩啊!哪怕隻是這首詩,我王文閣今日來酈王府,也算是不虛此行了!”王文閣說到這,又捶胸頓足,“可恨啊!”
武梧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王文閣,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傻子似得。
“有什麼可恨的啊?”
王文閣深吸了口氣,嘴唇都在顫抖著“可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將肖遙直接擄走,痛失帥才!”
“帥才?一個文人,談何為帥。”武梧桐抽了抽鼻子說道。
她對王文閣的這一番話有些不以為然了。
這樣的評價,未免也太虛高了。
王文閣歎了口氣,心裡暗道女人無知。若不是因為這是郡主殿下,他都懶得多解釋一番“胸懷若無天下,若無百萬鐵騎,何來一首將進酒?對,就是缺了一杯酒!”
說完,王文閣站起身,手裡捧著一杯酒“肖遙,我王文閣,今日便以酈王府的酒,敬你一杯!”
說完,便一飲而儘。
肖遙哭笑不得,心想這家夥的腦子莫不是真的不大正常吧?
猶豫了一下,還是陪著王文閣喝了一杯。
沒辦法,三品官,麵子還是要給的……
等王文閣重新坐下,興致衝衝,說道“肖遙,我昨日去了大龍山瀑布,觀景成詩,想要請你指點一二,可否?”
肖遙一陣頭疼。
指點個屁啊!
你真特麼以為老子會作詩啊?
他看王文閣想要開口,趕緊先揮手止住。
“等等,王學士之前也去過大龍山瀑布?巧了,我之前也在那看過,並且做了首詩,不如我先說?”肖遙問道。
“嗯?那自然好!”王文閣趕緊點頭。
武梧桐酈王還有那個司馬塗荒,都抱以期待目光看著肖遙。
肖遙端著一杯酒,像模像樣,站起身後,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端著酒杯,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徐徐吐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肖遙念完四句詩,卻沒有得到掌聲,心裡不免有些好奇,尋思著,難不成是因為這些人沒有辦法理解其中的意境?
等轉過身,卻發現那四人都目瞪口呆,特彆是酈王,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卻渾然不覺。
過了三分鐘,王文閣再次拍桌而起。
他站起身後,見大家都在看著他,結果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連倒了三杯酒,全部灌進了肚子裡。
酈王也站起身,舉起酒杯“好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好一個氣勢如虹,豪邁如山,肖先生,我也敬你一杯!”
說完仰頭,一飲而儘。
武梧桐也忍不住說道“雖然我不喜歡作詩,也不懂作詩,但是這樣的詩聽著著實不錯,仿佛眼前真有那三千尺,真有那漫天銀河,聽著好——好豪邁啊!”
肖遙虛眯著眼睛,看著王文閣,說道“王學士剛才不也有一首詩嗎?不如也念出來?”
王文閣頓時臊得滿臉通紅,使勁擺手“不了不了,原本自己倒是頗為滿意,還想在你們麵前賣弄一番,現在還是算了,和你這首疑是銀河落九天相比較,我那還叫詩?最多算個順口溜,不丟人,不丟人!”
不管酈王怎麼勸解,王文閣就是死都不開口。
肖遙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他之前要的結果嘛!
不然萬一王文閣做了一首詩,讓他評價一番,他懂個屁啊?
不得睜眼瞎?
“舉世文豪,天下皆驚。”王文閣看著肖遙,正色說道,“肖先生這稱呼不為過,我王文閣願請肖先生入駐學士府,我更會向聖上舉薦,以先生之才,若是隻做一人之師,實在可惜。”
“那我該如何?”肖遙笑眯眯問道。
“該做天下之師!”王文閣目光灼灼,聲音鏗鏘有力。
酈王稍微楞了一下,卻沒說話。
肖遙哈哈笑道“王學士,這話可得捧殺我了。”
“捧殺?”王文閣笑了一聲,“多少沽名釣譽之輩,想要被我捧殺,我都不願意多說半句,我王文閣,從來不捧殺人,實在是先生擔當的起!”
肖遙尋思著,難怪當初的李詩仙敢天子呼來不上船,人家都天下之師了,怕個屁?
就是不知道李詩仙在唐朝那會,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待遇。
“哎,王學士,你這就過分了啊,怎麼說這也是在我酈王府,你挖牆腳,也不能挖的這麼直白吧?”武梧桐沒好氣道。
王文閣先是一愣,接著不由苦笑一聲,隻好說道“越發的覺得自己後悔了,真該將肖先生擄走啊!可惜,可惜……”
武梧桐樂嗬嗬笑著。
飯桌上,王文閣一個勁在向肖遙討教詩詞歌賦,酈王和武梧桐也都在湊熱鬨。
隻是那個司馬塗荒,眼淚都要下來了。
作為酈王手下第一謀士,酈王原本讓他陪坐,就是想要檢驗一下肖遙是否是真才實學,卻沒想到,王文閣竟然來了。
有了王文閣,還需要他試探?
而且,肖遙的實力,展露的還不夠嗎?即便是王文閣都得稱之為老師,先生,他多大臉啊還敢往上麵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