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月明!
市外貿公司拉了一車蒜種,還跟著技術員來了,幾個小隊長商議了一番,一塊兒來到公司,他們要求種蒜。
啟明說“公司那麼多大事要乾,種蒜這種簡單的事就放給小隊乾吧。”
東順說“你是記著培元說的一畝地出好幾千斤大蒜了吧?”
金成說“咱小隊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個錢,就讓小隊乾這個事吧。”
玉海說“公司掙的錢不是每個小隊都有份兒嗎?”
啟明說“那不一樣啊,還是自己親手掙出來的好花啊。”
玉海說“理解,這事讓培元定吧。”
培元說“想乾也行,第一,一畝地需要蒜種200斤,三毛錢一斤,先交錢買蒜種,第二,必須按技術員的要求管理。第三,每小隊明確一個人專管這個事,必須得種好。”
小隊長們都高興的走了。培元說“就算他們不來找,我也想把任務分下去呢,宋主任不是要求我們立足柳林,放眼全縣嗎,咱起碼得把全大隊都帶動起來吧,以後,技術含量低的項目就得放出去,不僅放到小隊,還可以放到四周鄰隊。比如養豬,咱可以幫助鄰隊養起來,咱賣給他仔豬,大家一起發財多好啊。咱們把精力放在技術含量高的項目上,保證我們具有核心競爭力,不能輕易被人模仿,更不能被替代。”
培元領著李玲和至中回了安平。
奶奶說“怎麼餘敏沒回來?”
培元說“她正忙著呢,我給您介紹一下,至中現在是柳林製藥廠的廠長,李玲副廠長分管中藥生產,餘敏副廠長,負責西藥生產,徐柏青為技術顧問。”
爺爺對奶奶說“恭喜你終於當官了。”
奶奶說“技術顧問算什麼官啊?”
至中說“顧問可以指揮廠長啊。”
爺爺說“你不是有秘方嗎?你給他們配藥,但秘方不透露給他們,你這個顧問就是終身製的了。”
李玲說“還真得這樣,這就保證廠子牢牢控製在我們手裡了。”
培元說“好,原來想跟奶奶開個玩笑呢,卻碰撞出這麼一條妙計。”
李玲說“不過,秘方不能說是奶奶的,如果是奶奶的,奶奶還不無償奉獻出來啊?得說是奶奶的什麼親戚的。”
培元說“高,實在是高,我怎麼發現你最近變得狡猾了。”
李玲說“你忘了爺爺說的話了,我們可以付出,也可以奉獻,但不能被背叛。”
培元和至中想到前幾天的鬨劇,深感爺爺說得太對了。
培元說“至中你把製藥的情況跟爺爺奶奶說說,這次去藥材公司和製藥廠也有你出麵洽談,李玲補充。咱一家人先議一議,說不定又碰撞出什麼燦爛的火花呢。”
至中把情況說了一遍,爺爺說“那你們去藥材公司和製藥廠想解決什麼問題呢?”
培元說“我們生產的還隻能算是藥材,看看藥材公司是否收購,價格怎麼樣,下一步如果辦廠,還得通過他們銷售吧,貢菊他已經答應全收下了,我還想看看製藥廠能否用鮮菊花,不隻是想省去曬乾的工序,是想搞清楚貢菊的藥用機理,順便看看他們的生產工藝。藥材公司的高經理出身中醫世家,但對中醫藥的現狀十分不滿,而且認為是中醫自身的問題,我和他談的很投機,想一起乾點事情,甚至談到了合作辦製藥廠。”
李玲說“這個高經理肯定對中醫很有研究了,咱能不能請他用貢菊和兔肝組合,研製一種藥,不論怎麼合作,他肯定會儘心儘力推廣吧。”
爺爺說“好主意,這兩樣東西都是清肝明目的,如果參照一下西藥生產方法,或許能生產出一個名牌產品呢。”
至中說“以這兩種藥為主,看還有什麼與他們配伍的,適合我們種植的藥材,我們也可以自己種。”
培元說“很好,下午我和二位廠長一塊去,我隻管引薦,具體業務由你們談。我還有彆的事要辦。”
至中還想說什麼,奶奶說“就按你哥說得辦吧,心裡沒底的話,先跟你嫂子練練,以後有事恁倆都能自己回來辦才行。”
培元把他們兩個人介紹給高經理就離開了,先去了食品公司,在王經理辦公室給韓組長打了電話。
韓組長聽說他回來了,說道“你再不來就該挨尅了,陳主任念叨好幾次了。你明天上午過來吧,今天陳主任不在。”
王經理說“聽說你那兒出了點事?”
培元說“幾個狗屁不通的小混混,想去撈一把,沒得逞,現在領頭的逮捕了,還有三個,公社正審查呢。”
王經理說“聽說是公社副主任帶隊的工作組,老百姓愣是不理他們,還都罵了誓誰搭理他們誰斷子絕孫。”
培元說“是啊,農民有農民的智慧。”
王經理說“夠意思,也不枉你辛苦一場。”
培元說“人心共人心吧,我今天來想問一件事。下麵食品站收購的豬和我交上來的豬,對你來說,是不是都一樣。”
王經理說“是的,我的任務都是靠下麵這些食品站完成的,當然現在有了你的加入,局麵大為改觀了。”
培元說“我想下一步發展周邊的大隊或者小隊一塊兒養豬,他們出場地,我出仔豬和技術,這樣咱也不用再投資了,也擴大了規模。”
王經理說“好啊,我舉雙手讚成。”
培元說“可是,我們會計算了算賬,這一頭豬才掙十塊錢,怕是沒人願意乾啊,我們這仔豬,飼料還是賒的,如果全是現錢,加上利息,連十塊錢也保不住,如果再有生病的,就得賠錢了。”
王經理說“利潤怎麼低嗎?”
王經理打電話把會計科長叫來了,問她養一頭豬能有多少利潤。
會計科長說“也就是保本吧,弄不好就得賠錢,如果不是有獎勵,積肥掙點工分,養豬真就合不著了。”
培元說“我就是想問問咱公司都有什麼獎勵?能不能也和食品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