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月明!
關於公司員工的工資問題,由於肉聯廠的臨時工資每天八毛,公司也漲到八毛。
金成說“咱村的人差不多都在公司領工資,就剩乾部沒有了,有人說心裡也有點兒不得勁兒。”
東順說“這事培元也跟我說過好幾回了,關鍵是以什麼名義解決,咱都動動腦子。”
天啟說“這個事不是事,今年各隊都算完賬了吧?一個工合多少錢?”
啟明說“二隊合六毛多了。”
天啟說“在公司領的工資夠買工分的嗎?”
幾個人都笑了。
天啟說“乾部每月都是全工分,比他們在公司乾活的領得還多呢,今年再擴大種蒜,工值不還得蹭蹭的往上漲啊?在公司乾活的,把工資都拿出來也不夠買工分的啊。”
金成說“這麼說,在公司乾活還不如在村裡乾活掙的多啊?”
東順說“是這麼個賬。”
金成說“在公司乾活領得工資不夠買工分的,也不大合適,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天啟說“沒法,公司工資高了,在地裡乾活的不滿意,工值高了,在公司乾活的再多拿出錢來買工分,也覺得不公平。”
啟明說“還有一個事呢,在公司乾活的不光咱大隊的人啊,培元你就說怎麼辦吧。”
培元說“天啟叔把話說得很透了,我們現在是小隊的工值是乾出來的,公司工人的工資是根據行情定下來的,咱不能八毛能行,非得花一塊去雇人吧?何況咱柳林的男女老少都是公司的東家,省下的錢都有份兒,具體到個人來說,怎麼乾合適,就得自己拿主意了。”
啟明說“照這個勢頭,咱明年工值上一塊錢是手裡攥的了,那會不會都不願意去公司乾活了?”
天啟說“八毛錢一天還怕招不著人嗎?再說,要是都不出去,工分毛了,工值不就下來了嗎?”
培元說“天啟叔真是麵麵俱到啊,我看這樣行不行?今年咱就按八毛錢一天的工資發,工值低於八毛錢的,按實際計算,工值高於八毛錢的,還按八毛錢買工分,隻當他們還是在隊裡乾活了。”
大家都說行。培元說“還有一件事,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關於五保戶的養老問題,原來養老院為什麼停辦了?”
東順說“還不是因為窮嗎,肚子都填不飽,哪裡還有能力辦養老院啊?”
啟明說“彆說那些孤寡老人了,就是有兒有女的,老了也難過啊,小栓他娘可是有倆兒呢,死了兩天才發現,難啊,人老討人嫌,親兒都不想管啊。”
培元說“我是這樣想的,咱全大隊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不過二十來人,蓋上十幾間房子,安排四五個人伺候就行了,也花不了多少錢,五保戶咱全包,有兒女的可以收費,自願入住,這樣不僅老人有了依靠,子女也能騰出手來去乾事。”
天啟說“好,該辦,培元你這是要把柳林建成福地啊,我舉雙手讚成。”
東順說“你也想住養老院嗎?”
天啟說“老了有養老院住不是福嗎?誰沒老的時候啊?”
培元說“如果都同意,那就由天啟叔牽頭籌備這個事怎麼樣?開春咱就動工。”
王東福來電話問培元,春節有什麼要辦的事。
培元說“這話應該我問你啊?“
王東福說“咱倆就彆玩虛的了,明天我過去吧。”
培元放下電話,隨即撥通了省外貿吳經理的電話。培元說“年前我和王局長想去省城,拜訪一下領導,不知道省裡什麼講究,請您指教。”
吳經理說“去年過年你不就給我送禮了嗎?”
培元說“那是私人交往,現在是王局長要去拜訪領導,”
吳經理說“這樣吧,你們明天先來我這兒,叫上郭東和李彬,一塊兒吃飯,能請動張廳長就一塊兒,他如果來不了,你們再去單獨拜訪他。”
培元和王東福起了個大早,九點就趕到了省外貿公司。吳經理說和張廳長說好了,晚上一塊兒吃飯。
培元說“那我們先去農業廳轉轉。”
吳經理說“行,中午回來吃飯,郭東和李彬可能也過來。”
王副廳長看到二人,非常高興,隨即打電話告訴廳長,三個人一塊兒去了廳長辦公室。培元說我們代表柳林的鄉親和肉聯廠的員工,給農業廳的領導拜年,感謝領導對我們的關心和扶持。”
李廳長說“我還要感謝你們呢,是你們創造性的工作,開拓了農業戰線新局麵,對全省的農業工作有很強的示範作用,省裡領導也充分給予肯定,我和王廳長都受過好幾次表揚了。這都是托你們的福啊。”
培元說“我們隻是做了點具體工作,也是領導點撥的,尤其是王廳長,深入基層調查研究,給予我們極大的幫助,社員們都讚不絕口呢。”
王東福把一疊肉票放到桌子上說“我們肉聯廠的產品已經進入省城人民的餐桌,也請農業廳的領導指點指點,我們也好進一步改進。”
李廳長說“這是什麼。鹵兔嗎?王廳長說你們的鹵兔好吃的很,我早就想去嘗嘗了。”
王東福說“現在是係列產品了,除了鹵兔,還有鹵肉,香腸,血腸,血糕。省城食品公司就供應。”
李廳長說“聽說商業廳行文了,任命培元為肉聯廠籌建處副主任?”
王東福說“是啊,我想辭掉主任,張廳長也同意,可培元堅決不乾。”
培元說“我就是個農民,臨時工,給王局長幫幾天忙。”
李廳長說“王廳長,你想想咱們係統有什麼適合培元同誌的崗位?”
培元說“謝謝領導的抬愛,我覺得現在我的崗位還是在柳林。”
李廳長說“農業廳也可以在柳林設立下屬單位啊,希望培元認真考慮一下。”
培元說“如果廳長有什麼任務交待,我們一定會儘心儘力的。”
李廳長說“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