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苦勸幾位施主莫要兵戈相見,然而佛法禪機悟得不夠,未曾讓幾位施主且住,把師父給驚擾出來了。”圓慈雙手合適,紮馬步蹲在了地上,而後金光萬丈,後麵肉身佛轟隆一聲,居然就這麼開啟了!
“唉,因果緣由,自是緣定,緣起緣滅,緣起緣生,今日之報,何嘗不是昨日所起?”一個瘦的幾乎隻剩下骨頭的老僧從肉身佛中走了出來,搖搖晃晃的,就好似晾衣杆在自己走一樣。
老僧說的話差點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幾乎以為找到了知己。
誰說不是?李破曉當年老橫了,毒打我也不是一兩次了,如今風水輪流轉,給我虐回來難道不應該麼?且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周璿皺眉,李斷月更是悲憤,也虧得李破曉這硬骨頭,居然扶劍鞘站了起來,雖然兩腳哆嗦,不過也是頗有骨氣了。
“神僧躲在肉身佛中,修煉成屍仙,不知道違不違背佛家禪學?”周璿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她在這裡修為最弱,所以也最是光棍。
“佛心道心,皆在我心,不在我身,不在人言。”老和尚僵硬的笑了笑,似乎發現自己笑得僵直,就用手動了動腦殼,啪啪兩聲骨骸活動的聲音,我甚至懷疑會不會下巴掉下來。
這老和尚說無論道心、佛心、屍身,就算不同都是表象,隻有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畏人言。一旁的圓慈嚴肅的雙手合十,一副誠摯的說道“不愧是師父,徒兒受教了。”
“晚輩見過福真神僧。”我連忙見禮,這位修為已經居然已經是四象境,民間裡存在這等神僧,也實屬反常了。
躲在肉身佛裡修煉,無非就幾種原因,那佛身要麼是法寶,要麼是避劫工具,而圓慈四處奔走,很可能是在尋找仙靈之地,供肉身佛修行,不過以屍身修行到這個程度就厲害無比了,屍仙和屍皇完全不同,身體幾乎和人類地仙差不多,法術自然信手拈來,而肉身更是厲害得不行,如同銅筋鐵骨,尋常法術都難以傷到。
糾結起來,其實之前就有端倪了,扛龍村大戰時就曾經見過圓慈有用不完的法力,原來有師父坐鎮,不然哪來的底氣十足?
“夏施主,恭喜你又有進境,且如今氣運加身,天下共主之勢已成,為天下蒼生計,還望施主多行善舉。”福真神僧也回了禮,並且上下打量我,這讓旁邊的幾位著急了起來,這李破曉還趴在那呢。
這話我聽過不少了,可氣運居然還能看出來,我同為地仙,怎麼就沒看出?果然是圓慈師父,忽悠本事真不小。
“師父,李施主怎麼辦……”圓慈畢竟和李破曉是好友,當然沒忘了問。
福真這才走向了李破曉,可看了一眼後就搖了搖頭“誠如夏施主所言,身體毒性可以抑製,然而魂體的蠱毒已經擴散周身,除非脫胎換骨,白日飛升,否則斷無可行之路。”
“晚輩求神僧指點迷津!”李斷月頓然慌了,顧不得什麼就準備拜倒。
結果福真沒打算受禮,避讓後說道“施主,解鈴還需係鈴人,莫要求貧僧,求我不若求夏施主。”
我冷笑一聲,斷然說道“對不住,無藥可解,你們慢慢玩吧,這件事我就管不了這麼多了,要報仇的可隨時來找我,要解毒?很遺憾,我幫不上忙。”
“夏施主,此蠱毒你斷然能解。”福真篤定的說道。
“嗬嗬,如果乾坤道的劍丸劍魂之事,能夠給我個圓滿的解決,我倒是不介意試試的。”我皺眉說道,我又不是臨床醫學家,研究這等毒辣的劍法還要先在小白鼠身上試解藥,當然是管挖不管埋。
“夏一天,我知道你當我是朋友,很想幫我,我很感激你,但成為劍魂卻是我自願而為,如果你不是為了報私仇,還請替破曉解了此毒可好?”李斷月滿懷期望的說道。
“既然知道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乾坤道如此歹毒,居然把劍奴製成劍丸,不要說你,就算換成個陌生人,我都不會看著她成為乾坤道的陪葬品!”我斷然說道,李山河和李玲瓏之事,李牧凡和他妻子之事,都以悲劇收場,我能眼睜睜看著李斷月也這樣麼?
如果有一天,李破曉仍然站在我的對立麵,招來的劍丸卻是李斷月,麵對表情木納的可悲少女,我會如何?
我必然傾儘全力將李破曉打成灰燼!
所以為了防止悲劇的再一次發生,我勢必要去解決它,消除它,死李破曉一個就夠了,李斷月至少能活。
“阿彌陀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前世如此,後世亦然,命運呀。”福真神僧說吧,搖了搖頭。
“反正他也不會立刻死,我不過是給他頭上加了把劍,督促他解決這個問題罷了,若是一年內解決不了,你死,他就陪葬好了。”我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