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楊鉞身邊,坐在石凳上,韋紫荊沒有言語,嶽奴嬌輕聲提醒楊鉞道:“夫君,昭陽姐姐來了”
楊鉞未停筆鋒,抬頭看向韋紫荊,道:“稍等片刻,這些儘是緊急公務,”
嶽奴嬌笑而不語,繼續研磨,韋紫荊輕哼,秀眸剜了眼楊鉞
因洗劫渤海錢糧,軍械,搜羅賢良,遷移百姓之事,她不曾主動尋找楊鉞,楊鉞亦前去王宮,提及婚約與解除誤會
此刻,親自拜訪,楊鉞專注政務,即使曉得楊鉞性格,韋紫荊總覺得與楊鉞產生些許隔閡
不久,楊鉞批改完政務,毛筆放在硯台中,看到韋紫荊幽怨姿態,不禁啞然輕笑
他與韋楚燕矛盾,若昭陽公主不主動提及,事情會悄然過去,若昭陽公主提及,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總之,不希望此事,影響彼此關係
張玄衡彙報,渤海糧倉,軍械庫內,存糧與軍械無多,國庫中,存銀屈指可數
相反,金宗元,金宗芎,及朝中爪牙,卻富可敵國,單單在金宗元府邸,查抄三十萬兩黃金,紋銀百萬,暗中打造軍械,儲備糧食無數
良田三千頃,百畝莊園三處,賭館,妓院,酒樓七八處合計百萬黃金!
暗中與奚族通商,所獲錢糧無數!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韓柏義府邸中,查抄金銀珠寶無數,顯然,在金宗元幕僚時,以權謀私,搜刮百姓,榨取民脂民膏,侵吞府庫錢糧
袁牟安,鞠殤歸降,主動奉上不少錢糧,金宗元爪牙,奸商,惡霸,查獲無數
林林總總,單單黃金百萬兩之多,紋銀數百萬兩,珠寶字畫,軍械錢糧,數不勝數
百姓貧瘠,食不果腹,衣衫襤褸,錢糧皆被金氏兄弟與爪牙侵吞
依近日與渤海賢良交談,府中資料,文書彙報,渤海傷及元氣,喪失立國之本
即使他不清君側,斬殺金宗元,金宗芎,任何外敵入侵,風雨飄搖中,渤海照樣瞬間土崩瓦解
韋紫荊秀眸留意楊鉞笑而不語,不禁詢問:“夫君,昭陽還敢相信你嗎?”
楊鉞神情無波,伸手攥著佳人柔荑,溫聲道:“你若信我,自然覺得我做的沒有錯,你若不信我,我做什麼都有錯”
韋紫荊掙紮片刻無果,再問:“夫君為何效仿金氏兄弟,侵吞渤海錢糧,搜羅賢良,遷移百姓,把持渤海軍政!“
“我在做我該做的事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堪!”楊鉞麵容坦然,從容對答
韋紫荊神情一怔,微微吃驚,不禁嬌聲道:“夫君該做的事兒,便是把軍政權力還給父王,領兵返回丹東,你我完婚,僅此而已!“
“再過數日,我自歸去“
言罷,楊鉞示意嶽奴嬌把石桌上冊子,寄給韋紫荊道:“這是渤海國曆年財政收入,相信你看得懂”
韋紫荊接過,快速閱覽,冊子內詳細羅列渤海國,特彆韋楚燕繼位後,國庫收入
幾乎保持不變,即使韋楚燕掌權,勵精圖治,照樣未曾改變國庫存銀欠缺
金宗元,金鐘勳把持朝政,渤海雞犬不寧時,國庫收入,亦未減少
詳細過目,韋紫荊神情越發疑惑,看向楊鉞詢問:“夫君何意?這與洗劫府庫有何聯係?”
“洗劫?昭陽,你用錯詞語了”楊鉞輕拍韋紫荊素手,提醒道:“我隻想告訴你,渤海府庫,窮的掉渣,反倒是你曾經答應我,借我錢糧,足以證明你根本不清楚渤海國力?”
“昭陽的確不清楚府庫存銀數量!“韋紫荊神情中,有些許尷尬,又懷疑道:“府庫存銀糧食無多,為何張將軍源源不斷將錢糧,軍械運往丹東?”
這時,楊鉞親手自石桌,拿起另一本冊子,交給韋紫荊道:“你再看看這個?”
冊子中,儘是對金宗元與爪牙抄家時,所獲錢糧,事無巨細,白紙黑字,記載清楚
漸漸的,韋紫荊翹起睫毛,不時望向楊鉞,內心疑慮逐漸打消,不過,依然詳細閱覽核對
少時,盯向楊鉞道:“金氏兄弟搜刮錢糧無數,這些,夫君該交給朝廷,不是嗎?”
“渤海王老邁,糊塗,難成大器,交給他,任他揮霍嗎?“楊鉞反問,語重心長道:“你瞧瞧渤海王掌權時,重用什麼人,虧得金宗元控製渤海,周旋各方勢力中,渤海幸得在夾縫生存,不然渤海早滅國渤海王屍首難存,你也不知在何處,為奴為婢
我今日所做,存有私心,卻問心無愧”
若非韋紫荊,楊鉞懶得浪費口舌,直接武力驅逐渤海王,奪取渤海領地
聞聲,韋紫荊沉默,少時,緊攥楊鉞手掌,有些許埋怨,道:“夫君對渤海有功,也不可奪取渤海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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