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唐軍半日不簡單的奔襲騷擾,伊然部的鐵騎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
半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草木皆兵,如臨大敵。
伊然,左穀蠡王,溫伯顏處境同樣不好,麵色憔悴,雙眼布滿血絲,疲憊的臉頰中,泛起陣陣怒意,似發怒的雄獅暴躁,煩悶
一隊一隊奔襲的唐軍,猶如嗡嗡鳴叫的蒼蠅,一波接一波衝鋒而來,雖沒有給王庭鐵騎造成太大的傷亡,卻異常煩人
好幾次,左穀蠡王甚至想領兵衝出去,消滅沒完沒了騷擾他們的唐軍。
伊然,溫伯顏思緒也處在崩潰暴走的邊緣,漸漸變得忍無可忍。
若非等待顏行軍,蘇離領兵歸來,三軍彙合,一舉消滅唐軍更有勝算,伊然恨不得馬上派遣鐵騎衝出去,割下唐軍兵勇的首級。
憤怒,惱火,說不出的憋屈。
伊然還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抽空進食補充體力時,南方,唐軍營盤內又響起震耳發聵的軍鼓聲。
聞聲,早暴躁,憤怒的伊然,猛地把手中肉乾摔在草叢中,脖頸青筋暴漲,麵色漲紅,牙齒嘎吱嘎吱響起,好像食人魔似得喝道:“這群唐軍欺人太甚,真把我王庭鐵騎當做拔了牙的老虎嗎?”
今日,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唐軍卻得寸進尺,越來越狂妄
旁邊,左穀蠡王同樣怒氣橫生,麵容漲紅,吐出嘴裡的肉乾,冷語請纓道:“汗王,士可殺,不可辱,唐軍三番五次奔襲騷擾,采取擾敵之策,若我不反擊,大軍怕沒有寧日,末將請求率軍出擊,不然,再耗下去,鐵騎的銳氣要被耗空了”
“戰!”
“誘使唐軍深入,鐵騎衝鋒一次”
伊然語氣惡狠狠的說,恨不得,把騷擾鐵騎的唐軍大卸八塊
得令,左穀蠡王緊攥鐵拳,闊步而行,急不可耐前往部族兵勇所在位置,欲迅速率軍殺出。
這時,溫伯顏卻阻撓左穀蠡王的步伐,拔刀指向南方高聲道:“汗王,你看,南方衝來的騎兵,似乎為顏將軍麾下的騎兵”
顏部精騎?
伊然轉首相望,左穀蠡王駐足望去,南方成群結隊衝來的騎兵,身穿獸皮而非唐軍的鎧甲,戎裝的確是顏行軍部的打扮
“左穀蠡王,暫停出擊,等待南方騎兵靠近,確定對方身份,再做安排”伊然打消出擊的念頭,來人身份不明,若是顏行軍率軍回歸,派兵衝鋒豈不是自相殘殺嗎?
何況,顏部回歸,蘇離率軍遲早率軍回來,屆時三軍齊聚,更有把握消滅唐軍
豈料,左穀蠡王神情嚴肅的說:“汗王,這支騎兵絕非顏部”
“何出此言?”伊然詫異的詢問
他們身穿獸皮,舉著顏部旗幟,不是顏部精騎,又是何人呢?
“汗王,楊鉞領兵駐守在南方,若顏將軍領兵歸來,唐軍豈有不阻擋的道理,今日,汗王可否聽到南方傳來殺喊聲?”左穀蠡王嚴肅的說:“何況,汗王吩咐眾多探子南下,吩咐顏將軍,蘇將軍領兵北上,若顏將軍領兵歸來,豈有不派遣探子提前通報的道理。
另外,汗王切莫忘記,楊鉞曾經數次吩咐唐軍更換我部的甲衣,使我部將領失去警惕,從而率軍衝殺取勝。
今日,我們在此與唐軍對峙,楊鉞為早日取勝,可能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