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花臉怎麼能讓女孩子看到呢。
“你說要帶我去中原,是真的嗎?”阿史那試探著問。
“對啊,你不是要問過你母親的嗎,她同意了嗎?”伍千君心不在焉道。
“同意了。”阿史那突然抬起頭,一臉的興奮。
嗬嗬,伍千君心想,都說我爹娘不靠譜,這還有更不靠譜的,才認識一天的人就敢讓女兒跟人走。
姑娘們不要學,這母親是個反麵教材。
伍千君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開口“那你也想跟我走?”
“嗯。”阿史那看著他認真的點點頭。
好吧,伍千君,誰叫你先抓人家手的,抓了就得負責。
烤了一會火,阿史那也暖和多了,站起身道“走,我母親要見你。”
“現在嗎?”伍千君有點不情願,現在去見他母親算怎麼回事,而且臉還紅著。
再不情願也沒辦法,她母親可是王妃,再說也是漢人,套套近乎也可以,還不知要在這呆多長時間。
不一會,阿史那就帶他來到她母親的行宮,果然比其他的帳篷要精致華美。
裡麵坐著一位不到四十的婦人,穿著漢服,麵容恬淡,她就是阿史那的母親楊玉華了,九洲潮老皇帝的女兒,十幾年前和親嫁到這裡來,從來沒有回省過故國一次。
伍千君一進來倒是讓楊玉華有些意外,沒想到是位英武的少年郎,她心中更加歡喜。
阿史那向母親介紹了伍千君,楊玉華點點頭“伍將軍住的還習慣?”
習慣?那是不可能的,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習慣。
頓頓吃羊肉,他的臉都上火起疹子了,風吹得像刀子,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這裡居然洗澡都是奢侈的事,想想全身都不舒服。
但不能實話實說,要客氣點“謝王妃掛念,臣下都還習慣。”
“謊話。”突然楊玉華一拍桌子,臉色也變了“本妃在這裡住了十七年都沒有習慣,伍將軍才住了幾日就習慣了。”
伍千君很無奈,這不就是客套幾句嗎,怎麼還發起火來了。
趕緊離席跪下“突厥汗廷盛情款待,臣下不敢妄言。”
楊玉華冷笑一聲“不敢妄言,這荒煙野蔓,白草黃雲,連水都是珍貴無比,將軍哪來的習慣?”
伍千君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但肯定不能說不習慣,正揣摩著,楊玉華突然跪到了他麵前“將軍,請您帶我的羅兒走吧。”說完拉著阿史那一起跪了下來。
這下伍千君更懵了,這唱的哪出啊,好好的發起火來,這還又哭上了,趕緊上前把她們扶了起來。
“王妃,這是為何?臣下不敢當。”
楊玉華站了起來,向他告知了阿史那的處境,與珞山公主一般,皇室女子都免不了和親的命運,不過阿史那要去的可是遠在天邊的波斯國,徹徹底底的遠離了中原,這麼多年她顛沛流離也就算了,怎麼能再讓女兒像她一樣背井離鄉淒苦一生,她做夢都想回到中原,可是此生怕是再也不能了。
昨天回來聽女兒說,有位來送親的將軍要帶她走,她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不管他是什麼人,隻要能帶她女兒離開這苦寒之地就好了。
隻是現在伍千君單槍匹馬,自顧不暇,還怎麼能帶著阿史那逃走。
楊玉華給他出主意道“這幾天他們必定會留意將軍的一舉一動,將軍此時出逃時機不佳,將軍安待幾日,我會見機行事,到時將軍隻彆忘了帶上我的羅兒。”
伍千君一想,之前也有去彆國的送親使臣被扣留他國的,如果自己不找機會逃走,怕真的會困在這裡一輩子,再說肖景琨如果攻打進來,突厥拿自己做質要挾於他,豈不誤事,便同意了楊玉華的建議。
見他同意了,楊玉華也放了心“將軍速速請回吧,他們雖然以禮相待沒有拘禁於你,但耳目眾多,暗中監視你的人可不少,在此久待以免生事。”
一連幾天伍千君好吃好喝的被招待著,隻是坐立難安,不知肖景琨的軍隊到哪裡了,也不知道伍千承現在怎麼樣了,這楊玉華說的時機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