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力,終於可以將雜貨鋪老板的手臂撐開,麻天抓住機會,直接把霰彈槍的槍口頂進了雜貨鋪老板的嘴裡,至於開槍後腦漿飛濺是否會被感染,麻天已經顧不得了,他狠狠地扣下了扳機!
悶響過後,老板上半身被衝擊力徹底頂起,麻天順勢將它翻到在旁邊,布袋彈果然沒什麼殺傷力,預想中的漫天梨花開並沒有出現,鉛粉隻不過打爛了老板的口腔,從上顎薄弱處轟破了老板的腦袋,兩人眼見雜貨鋪老板躺在地上開始七竅流血,小腿還時不時抽搐兩下,顯示其主人‘壯誌未酬身先死’的‘悲哀’。
“彆看了,閃啦!”麻天拉著楊小花,起身向救援中心跑去,此時此刻,他倆仍舊沒有從雜貨鋪的驚悚經曆中恢複過來,腦子還處於半懵逼的狀態,隻是沒時間讓這二位適應。
須臾間,兩人已經距離救援中心的出入口不遠,哪成想,幾個平民和救援中心的工作人員跌跌撞撞地衝出救援中心,邊跑還語無倫次的哭喊著救命!緊接著,十幾個明顯不像正常人的家夥也從救援中心衝了出來,沒幾步追上了前者,二話不說,張嘴開啃!
cao蛋,救援中心完了。
怎麼辦?麻天光想著救援中心存放的防護服與武器彈藥,現在中心入口都出現了喪屍,顯示此路不通,他一時間沒了主意,站在路中央肯定也不成,這幫喪屍化的家夥過於靈活,單論速度明顯與之前的喪屍不同,總要先找個藏身的地方才好!
麻天與楊小花齊齊急刹車的功夫,有倆沒分到‘食物’的喪屍,已經起身向他們撲來!麻天心知玩命的時候到了,左手提著霰彈槍,右手正要抽出軍刀,卻被楊小花拉住胳膊,“彆硬拚!跟我來!”
畢竟是在救援中心指揮平民成功脫險多次,楊小花急中生智,隻是沒時間跟麻天解釋了,她拉著麻天轉身又往雜貨鋪衝去,邊跑邊嚷嚷道“相信我!”
身後那倆速度飛快的喪屍也容不得麻天多想,純粹是被楊小花帶著又衝回雜貨鋪,眼瞧著楊小花躥上雜貨鋪貨架旁的鐵樓梯噔噔噔往二樓衝去,這才明白過來,緊跟在楊小花身後也上到雜貨鋪的二樓。
要說雜貨鋪的結構在東北這邊的村鎮也很常見,一樓是個大開間,擺放貨架貨物什麼的,沿著承重牆有個樓梯,一般都是鐵的,偶爾也有水泥堆砌的,通往二樓的臥室與廚房。
兩人衝到二樓,麻天都不用楊小花提醒,飛快環視四周,先抓起倆炒勺從樓梯口丟了下去,正好將那倆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的喪屍砸了個人仰馬翻,緊接著他乾脆推翻了立在樓梯口旁邊的鞋櫃,再次阻礙了倆喪屍衝上樓梯,這時候楊小花已經拖著兩個鐵凳子衝了回來,凳子腿剛好可以戳在樓梯的間隙與護欄處。幸好這種速度快,身體靈活的喪屍在智商上跟遲緩喪屍沒什麼區彆,光知道對著麻天與楊小花伸手,卻不會抽出阻礙他們的鐵凳子,當然,這種臨時障礙物並不結實,不可能始終阻擋這倆喪屍的步伐,不過,凳子所爭取的時間,足夠麻天抽出軍刀,找好適當的位置與距離,將這倆喪屍送上天堂!
從第二個喪屍眼眶中抽出軍刀,不用楊小花提醒,麻天連蹦帶跳地下了樓,兩個健步衝到雜貨鋪門口,迎麵一槍托砸倒了個落單的喪屍,又補上一刀讓其徹底死透,這邊跟在麻天身後的楊小花已經找到了雜貨鋪老板用來鉤卷簾門的鉤子,倆人配合默契,趁街麵上那些喪屍反應過來之前,合力將卷簾門拉下鎖住,這才跟抽了骨頭似的,癱坐在門後,大口喘氣。
“幸虧你聰明,腦子轉的快,要不,咱倆在街上亂跑,遲早會被這種新型喪屍吃掉。”
楊小花不想多費口舌,直接白了麻天一眼,滿臉表情都透露出一個意思彆小瞧我,接著她勉力起身,直接道“走吧,上樓,我去找帶帽兜的衣服,再弄幾條細繩等下給咱倆紮在袖口褲腿處,防老鼠用。你找東西繼續堵住鐵樓梯,防止有喪屍突破卷簾門,我估計,救援部隊還要等一會才到,儘量彆開槍,節約……”
“知道了,放心吧。”麻天不知道楊小花幫過許多人逃離了哈爾濱那個喪屍城,他驚詫於這姑娘的臨危不亂,更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牛逼,這樣的女漢子簡直是居家過日子的絕佳人選,心裡得意的同時,隨手拽了包衛生紙將軍刀上的腦漿與眼珠子殘片擦乾淨,遞給楊小花,囑咐道“彆太專心,耳朵豎著點,萬一還有老鼠在雜貨鋪裡……”
“恩。”
“對了,你會用吧?”
“少囉嗦!”
“哦……”麻天笑了笑,沒敢多廢話,跟在楊小花身後重新爬上二樓。
麻天快速檢視整個樓層,從臥室裡挑了個看起來大小還成的床頭櫃,一個床頭櫃堵塞樓梯口肯定是不夠的,麻天又瞧了瞧二樓其餘的房間,找到了剩餘的三腳凳,都戳在樓梯台階的縫隙裡,還特意戳的高低不平,期間再斜插上拖布杆與晾衣杆,這下彆說是喪屍想爬上來,活人都未必能攀上樓梯。
剛弄完,聽見楊小花的招呼自己,麻天回了一聲,快步走到二樓的涼台上,見楊小花正指著樓下徘徊不走的兩個喪屍,這倆都是女性,其中一個帶著鋼絲麵罩,看不出年齡,咽喉處有個血窟窿,右臂半撕裂著,穿著淺色t恤,浸泡鮮血後形成了古怪的紫黑色,另外一個乾脆光著上身,一對旺仔小饅頭隻剩餘了一個,另外一邊已經被挖的露出慘白胸骨,依稀可以看到胸骨後麵保護的內臟。
這氣味,迎風臭三尺。
比量了一下距離,麻天覺得如果從二樓涼台欄杆的縫隙處伸出手臂和霰彈槍,應該可以對準喪屍的嘴開槍,從而解決這倆喪屍,他剛想這麼做,卻被楊小花拽了回來。
“彆,槍聲會引來更多的麻煩,你沒發現四周的槍聲少了許多麼?”
麻天側耳聽了聽,還真是,剛才警報聲響起,小鎮四下裡跟爆豆子般劈啪呯碰各種槍響,這麼會兒功夫,頻率已經下降到可以憑槍聲判斷槍響方位的程度了。
槍聲減弱說明什麼?無怪乎兩點,要麼喪屍占了上風,小鎮快要挨上一發地對地導彈,要麼喪屍逐漸被清空,稍後有巡邏車開始獵殺漏網之魚。
兩人當然誠心希望是後者。
希望歸希望,那倆徘徊在樓下的身影也不能視而不見,萬一它倆被卷簾門外的屍體所吸引,開始拍打卷簾門的話,很快會吸引其它喪屍過來,那結果肯定不是兩人願意見到的。但是不能開槍的話……麻天一拍腦門,跑進廚房拿出一卷麻繩,笨手笨腳地開始係繩圈,楊小花也不懂他要做什麼,站在旁邊看他忙活。
大概半分鐘過去,麻天抖了抖係好的麻繩,似模似樣的開始甩繩圈,還彆說,有點騎馬套羊的架勢,小青年打定主意在心上人麵前顯擺顯擺,感覺差不多了,抖手甩出繩圈的同時輕喝了半聲,“走!”
繩圈飛過不寬的街道,軟趴趴落到了地上。
場麵實在有些尷尬,楊小花強憋著笑,她怕自己一張嘴馬上笑出來,見麻天又要拍腦門,乾脆直接抓住麻天的小臂,醞釀了一下,帶著笑音兒說道“彆總拍腦門,會傻的,知道麼?”
“那個,旅遊的時候跟牧民學的,不太熟練。”麻天看著依舊在涼台下晃悠的兩個喪屍,有些發愁,“怎麼辦?你看左邊那個,胳膊都掉了大半,咦,不能形容,看著難受。”
“晾衣杆拆下一根,那上邊的固定眼彆弄壞了。”楊小花看著橫在二樓欄杆前麵的晾衣杆,計上心來,“再把鐵絲也掐一根,挽成圈,固定到晾衣杆前麵。”
麻天也不是真傻,當下明白楊小花想乾嘛,用槍托砸下一根晾衣杆,依言做成了鐵絲套,以喪屍的智商,看到二樓的鮮肉隻知道舉手不停的抓撓,見到鐵絲套都不知道躲閃,很容易被麻天套住了脖子,接下來兩人抓住杆子用力往上一提……
咯噠,頸骨折斷的清脆聲音此刻聽起來真是悅耳,
如法炮製,第二個喪屍輕鬆解決。
收回鐵絲套,兩人已經熱出幾身臭汗,不管不顧癱坐在地上,此時再聽小鎮內的聲響,似乎連槍聲都消散不見。
四下望去,不大的鎮子裡外陸續冒出粗細不等的黑煙,偶爾還有白煙夾雜其中,也不知道燒著了什麼,一如剛開始鬨喪屍的哈爾濱,總會有來不及關閉的煤氣,落地後根本沒時間踩滅的煙頭,被水龍頭溢水打電火的電源帶來各種末日的消息,好像焚屍爐的煙塵,提醒著幸存的人們,死神的腳步正在逐漸臨近,沒準下一秒,將會選擇他們擁抱死亡。
緩了緩神兒,倆人才開始眼對眼琢磨下一步怎麼辦,鎮子裡多半是待不下去的,楊小花對於療養院那一炸,始終心有餘悸,她是打算給療養院的死難者弄個墳留個念想,可不想步入其後塵,被地對地導彈或者遠程重炮火箭炮什麼的炸上天,找機會離開小鎮肯定是最好選擇,按照以往的經驗,能找輛車是再好不過,而且不能是好車,要不然接電打火都找不到地方。
麻天反而比楊小花更沒心沒肺一些,他剛開始還皺眉頭思索要是疫情範圍太大,他該帶著小花怎麼辦,是原地等待救援還是一路殺向南方,想了最多三十秒,便下定決心,小花想怎麼辦,自己全力支持,小花要是沒想法,帶著她弄輛車,衝出去!
男人麼,很多時候當斷則斷,思前想後太不爺們了。
麻天一向是覺得自己夠爺們的。
正當麻天感覺自己耐心耗儘,乾脆幫著楊小花下決定的時候,不遠處那個烏龜似的特戰營指揮中心,終於有了些舉動,隱約傳來車輛轟鳴聲不說,似乎位於雜貨鋪反方向的大門也正在徐徐打開!
這是要排出巡邏車穩定局勢了?太好了!
倆人幾乎同時蹦了起來,一個抓起晾衣杆開始拆鐵絲,另一個乾脆衝回屋抓了件顯眼的紅上衣,轉身衝出來係在晾衣杆上,倆人傻乎乎地握緊杆子,左右揮舞起來!
四輛俗稱猛士的軍用越野車開出指揮中心,分赴不同的方向,其中一輛徑直從雜貨鋪前麵開過,停在了救援中心入口處,緊接著,車頂鑽出一名戰士,二話不說架起固定在越野車頂部的重機槍,對準救援中心扣動了扳機。
這種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重機槍不但轟鳴聲震耳欲聾,威力也非同小可,橘黃色的火線從左到右開始掃蕩救援中心,所過之處,牆透磚碎,輕一點的建築材料和辦公家具乾脆變成碎片四下飛濺,至於在救援中心內遊蕩的身影,知道什麼叫一槍兩斷麼?
心知救援中心沒有活人了,而且與那些新同事相處不過幾天沒什麼深感情,楊小花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忍不住捂著嘴留下了眼淚。麻天也有些唏噓,攬住楊小花的肩膀,沒有說話。
掃射在繼續,越野車後車門打開跑下一名士兵,貓腰竄到雜貨鋪樓下,二話不說,先抽槍給那倆外表看不出脖子已斷掉,還在不停張嘴的喪屍補上兩槍,接著對樓上嚷嚷道“被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