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無論他遇事多麼冷靜,抉擇多麼果斷,第二次眼見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麵前,要說熟能生巧適應節奏,那純粹是扯最大的淡,直到聞聲趕來的張愛世板著王晨的肩膀連連搖晃,才讓呆滯中的家夥回了神兒。
“……還有救!”
王晨彆的沒聽清,隻聽到了張愛世說的這三個字!
不給王晨追問的機會,張愛世崩豆般地快速說道:“把她放進真菌服務器裡!青茹還有可能活過來!彆忘了,喪屍真菌的活性很強,自身修複性也很強!”
“好!”王晨二話不說,抱起尚有餘溫的盛青茹衝向之前鄭國宗開來的那輛車,至於這個渾身焦黑的家夥到底怎麼在生物裝甲兵的眼皮子底下弄到手槍,又怎麼知道幾人中盛青茹才是最關鍵的目標,這些疑問怎麼也要等王晨安頓好盛青茹以後再來追索了。
聽著車聲遠去,躺在地上裝死狗的鄭國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眼角眉梢全是猙獰與得意的神色!任你猖狂還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腳水!盛青茹,就算你能借著喪屍真菌續命,也搶不回管理員資格了!這個世界最終還是我鄭國宗所有!
是的,隱忍許久,鄭國宗終於給盛青茹設下了堪稱完美的陷阱,最終一擊致命!這個局的構建,還是從鄭國宗遇到那倆倒黴到家的CIA探員開始,他放了探員一條活路,固然是想借此搭上美國那邊的線,卻也從探員身上獲得了一樣小禮物。
一塊代表MSS特勤身份的識彆牌。
這種MSS特勤在執行危險任務時候才會佩戴的身份識彆牌,對於在大陸執行任務的CIA探員來講,也屬於護身符一類,這並不是迷信的說法,而是很現實的護身符。如果執行任務的探員被政府抓獲,憑借識彆牌證明自身身份的同時,起碼能獲得一次誠懇溝通的機會,畢竟,在情報界互相交換被俘人員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至於能否用識彆牌所屬特勤或者特勤的骨灰換取自身自由,那就要看兩國政府如何交涉了,不過,沒有這個識彆牌佐證自身有一定價值,多半連溝通的機會都沒有。
如何利用識彆牌,當時的鄭國宗還沒想好,但是他卻很清楚,如果想刺殺盛青茹,起碼也要滿足幾個條件,轉移王晨的注意力是其一,調走大部分或者全部有一定自主意識的生物裝甲兵是其二,讓盛青茹精神透支反應減慢最好陷入某種混沌甚至昏睡狀態是其三,這三點湊不齊,刺殺的成功率基本為零。
所以,無論盛青茹對他鄭國宗如何指使,動輒打罵,鄭國宗都忍了,甚至處處擺出一副變異主義者的姿態來,擺明了為了變異生物這一偉大事業,拋頭顱撒熱血忍辱負重!不得不說鄭國宗這出戲演得非常成功,時間久了,彆說王晨,連盛青茹都覺得鄭國宗那些小動作是在消磨自己的人性,希望自身徹底倒向變異生物,而不是想什麼陰謀詭計產生取而代之的野心,他倆更不會想到,鄭國宗不過是在等待時機,等著一個經過最高端訓練,即便渾身燒傷仍然能憑借堅強意誌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並且願意為國捐軀的傻蛋願意聽他的蠱惑。
至於慘死的霍尼少校是否因為鄭國宗塞給他的手槍進而相信鄭國宗的話,還是隻想在死之前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挑動變異生物內鬥,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輕視鄭國宗最終讓盛青茹送了命。
得手後的狂喜並沒有讓鄭國宗得意忘形,他瞄了眼王晨開車離去的方向,跟預想的沒錯,果然是去距離最近的真菌服務器了,隨即,鄭國宗收斂了笑容,隨手拍了拍因為盛青茹離線徹底呆滯在原地,如同泥塑一般的生物裝甲兵,自言自語道:“彆擔心,你們這幫行屍走肉,很快就會有新的大腦來指揮你們。”
雖然鄭國宗確信盛青茹已經是十死無生,即便王晨及時把她放入真菌服務器保住盛青茹大腦的活性,想要恢複到血氧供應充足的活人狀態,重新恢複意識,哪還不知道要過多久,不過麼,鄭國宗也不是那種巴拉巴拉浪費時間,直到男主趕來一槍懟死的倒黴反派,感慨之後第一時間駕車離開,直奔河流入海口的上遊,那裡淡水豐沛,泥沙中蘊含著大量的腐殖質,沼澤植被豐富又可以有效遮擋驕陽,形成局部涼爽的小氣候,簡直就是真菌服務器的天然培養池,雖然距離萊城較遠,卻為萊城周邊最大的真菌服務器所在地,按照鄭國宗的設想,隻要自己與真菌服務器近距離接觸,在盛青茹離線的當下,成為權限最高的管理者,易如反掌!
將車停在岸邊,鄭國宗絲毫不在乎渾濁的河水,慢步前行,逐漸將身體浸泡在浮著熱氣的河水中,緩緩閉上雙眼,用自己的感知去感受不遠處那處看似沒有異常長滿青草,實則是真菌服務器的小小土丘。
很快,模糊的聲響與光影在鄭國宗腦海中浮現,那是處於活躍狀態的變異生物、生物裝甲兵還有遍布世界各地的真菌服務器,沒錯,這個形容並不誇張,即便在大洋彼岸的美國本地,所缺乏的也是完全體的生物裝甲兵樣本,那是因為光明會高層不想打草驚蛇才沒有在疫情爆發前事先布置,卻不代表疫情爆發後光明會的信徒連區區喪屍真菌都沒有散播,再加上被喪屍病原體侵蝕的變異生物,經過盛青茹的有意引導,建立稀疏卻有效,隱蔽性較高,遍布美國東西海岸的真菌服務器,也不算一件難事。
來吧,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們的領導者,你們的主人、你們的神,稱頌我的名字,我將指引你們前進,歌頌我的名字,我將賜予你們力量,讚頌我的名字,我將帶領你們升華!來吧!來吧!
光影聲音在鄭國宗的呼喚下極速增多,彷徨、無助、喜悅、憤怒、癲狂、平靜、悲傷、各種可以分辨或者無從分辨的情緒紛至遝來,鄭國宗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一片荒蕪的原野上,從蒼穹頂端到天際儘頭,都有無數的光影前來與自己彙合,聽從自己調遣,在自己的腳下已經匍匐著數以萬計億萬計的生靈,還有無數從生靈身上分離的光點開始融入自身,換成玄幻點的描述,可以說鄭國宗成功登上神座,無數靈魂向他宣誓效忠,聽命於他,然後?
鄭國宗的腦海中隻剩下了白色,明亮耀眼無處不在的白色。
是的,一片空白。
如果有第三者在場,就會驚訝的發現,此時的鄭國宗已經七竅流血,甚至從鼻孔淚腺處都開始滲出粉紅色的腦髓液!
不,怎麼會這樣?這種疼痛為什麼那麼熟悉?!盛青茹還沒死嗎?還是她在我腦海裡動了手腳?!不!我不甘心!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不!!!!所有人都去死吧!!!!
到死,鄭國宗都沒機會想明白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
如果用計算機術語來形容的話,剛剛鄭國宗感知的白點就是這些重新聯網的台式機向服務器集群發出第一個請求,確認自身IP地址,子網掩碼等等信息,以便為後續數據包傳送做好準備,對於這種同一時間登陸,近似於DDOS的數據包請求,服務器集群如果撐得住,自然萬事大吉,撐不住呢?
宕機啊。還用問?
盛青茹可是幾經生死最終都徹底死了一次,借助喪屍真菌古怪的生物特性複活過來,才有了如此強大的生物量子計算機能力,即便這樣,強行扭曲普通人的意識達到自身的目的,也讓盛青茹精神透支疲憊不堪,也從側麵說明,這種主觀意識調集大量‘數據包’的行為是多麼的困難與危險。
他鄭國宗何德何能?就想一步到位直接取盛青茹而代之?笑話!他才不過是病了幾次而已,要是僅僅頭疼高熱昏迷上幾次就能站在世界巔峰號令萬物,這樣的統治者恐怕都能把馬裡亞納海溝填滿!
況且,盛青茹也要借助不斷增值擴大的真菌服務器逐步鏈接變異生物,最終形成以生物計算機集群為中心,變異生物為節點的生物計算機廣域網,才可以用管理員權限指揮大量的變異生物,鄭國宗強行離線盛青茹之後,如果足夠謹慎,就應該小心翼翼地逐步蠶食真菌服務器的控製權,根據自身情況一點點擴大控製範圍,最終達到完全奪權的目的,結果他太過著急,想要一口吃成個胖子,暴飲暴食之後,自然是撐死的下場!
鄭國宗大腦宕機不要緊,他死前終歸是竊取了管理員的部分權限,最後發出的命令混亂瘋狂充滿殺意,如同病毒,雪崩一般在沒有了管理員、防火牆、殺毒程序的生物量子計算機網絡中傳播!所到之處,原本隻是‘離線停機’狀態的變異生物們紛紛蘇醒,甚至超越了喪屍病原體帶來的,與生俱來的殺戮本能,進入了狂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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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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