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良先行回到皇宮。他召集人馬圍住太和殿,馬元亮驚慌失措地跑進來,“陛下。”
他一回頭,仇士良站在自己身後,馬元亮閉嘴不說,退立到一旁。
“陛下,”仇士良大步走到文宗麵前。
郭襄跪在床榻前,和文宗手指相勾。看到仇士良眼神不善地走過來。郭襄撲上去抱住文宗,她沒有起身離開。
“陛下,答應過襄兒,不要食言。”她綻開燦爛地笑臉叮囑文宗。文宗笑著對她點頭,並沒有看仇士良。
“陛下,立潁王為皇太弟,請陛下加蓋玉璽。”
郭襄抬起頭,乞求的目光看文宗,“陛下。”郭襄用力握住文宗的手。
“元亮。”馬元亮過來,
“請中尉出去等候。”馬元亮冷冷地說。
仇士良出去,郭襄站起身,文宗握住她的手不放。“襄兒。”
馬元亮在龍床的隔斷裡取出玉璽,在詔書上加蓋玉璽。
眾人簇擁穎王來到丹鳳門。丹鳳門東西長一百二十步,南北長四十多步。五座門道,高二十餘丈,三層城門樓。
此刻雄偉莊嚴的丹鳳門令穎王心潮澎湃。跨過這道門,他將登上權力巔峰,主宰天下,他—將是這片遼闊疆域的王!
仇士良拿到加蓋玉璽詔書,部隊沒有休整,直接拉到宣政殿並團團圍住。
安王和朝臣正在殿內商議國事,安王談及選賢任能之事,“為人主當去驕傲之心,墮肝膽,施厚德,讓不以私汙義,不以利傷行的賢者為朝廷所用。”
他計劃年後殿試親自出題,爭取每名考生都有機會接受測試。
朝臣紛紛指出科舉中存在弊端,貴者以勢托,富者以財托,親故者以情托。
朝臣和安王一夕促膝詳談,安王果真仁厚端明,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安王敞開心扉希望朝臣暢所欲言。君主相談甚歡。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地闖進來,“皇太弟馬上就到,各位去迎接吧。”
宣政殿和諧融洽的氛圍,被生生撕開一個口子。眾人腳底生了根,大脖筋僵硬,什麼跟什麼啊,讓不讓人活啦!
剛剛把心收攏,適應大殿上座的那位。皇太弟又是哪位?事件反轉太快,饒是朝堂上都是人精,架不住一忽東風壓西風,南風壓北風。哪個風頭正盛?
仇士良身後,一名想要報信的人被士兵拿刀架在脖子上,被推進來。大殿上的人看到明晃晃的刀,刀刃處劃出的血痕,有些眼暈。
“仇士良,披甲帶刀闖進大殿,想造反不成?”薛元賞大踏步出列,指著仇士良鼻子質問。
“想造反另有其人吧,禦座隨隨便便誰想坐就能坐嗎?”
仇士良揚手往下一壓,刀光閃過,一腔熱血噗噴湧而出,噴濺到仇士良後背上,他恍若未覺。
那人直挺挺倒在大殿上,大殿上有人以袖掩麵,不忍再看。
“仇士良你敢公然抗旨?”薛元賞指名道姓,就差把手指頭戳到他鼻子尖上。
“不敢,末將行事處處奉天子之命。”
孟文亮、申學才得知宣政殿被圍,點齊人馬前來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