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看到仇士良吃癟,心裡那叫一個爽,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也有今天!
臉上喜悅之色掩飾不住,視線紛紛掃向仇士良。仇士良站在大殿上,如芒在背,汗出如漿。
幾匹快馬行駛進神策軍營地,武宗遣中使楊欽義,到左右神策軍宣讀禦旨“此事純屬空穴來風,一切都是朕的安排,無關宰相之事,爾等不得信口雌黃。”
宋叔夜、康誌睦等人嚇壞了,他們是衝宰相去的。宰相李德裕如日中天,他們也想借此機會,壓壓他的氣焰。
他們沒想到,聖上把此事攬到自己身上,李德裕摘出來。
聖諭一到,整個事件性質變了,他們不是找李德裕的茬,是和聖上對著乾。他們這是妄揣聖意,有幾個腦袋敢指責皇上?
神策軍將士齊聲請罪“我等不辨是非,犯下錯誤。還望陛下饒恕,我等知道錯誤,再不敢犯錯。”
楊欽義回來複命,武宗在紫宸殿和丞相商議國事。楊欽義下跪俯首啟稟“神策軍將士誠惶誠恐,說再不敢犯錯。”
禦座上天子威儀,令楊欽義不敢抬頭,“微臣告退。”楊欽義躬身倒退走出殿外。
“李公,打瞌睡遞枕頭。”武宗臉色放柔和。
李相躬身說“陛下聖明。”
仇士良是最窩火的一個,本來想借刀殺人,引火燒彆人,倒惹自己一身腥。那句話咋說玩火者必,現在烤的外焦裡嫩。
在朝堂上,仇士良覺得彆人看他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牆倒眾人推的滋味讓他渾身不自在。他就是朝堂上一個笑柄。
仇士良進出朝堂,難得地垂下眉眼,眼不見為淨。被人跳腳看熱鬨,讓他們看去,他看不見心不煩。
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丫鬟仆役見到他恨不能繞道走,入了他法眼準是出氣筒,非打即罵。
他的幾個兒子都是實權派,但前提老爹為他們搭的梯子。梯子撤掉那天,他們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幾天後朝堂之上,武宗神色冷峻,“仇愛卿,禁軍嘩變之事,誰主謀?哪些人參與?愛卿可徹查清楚?”武宗催問起對神策軍將士處罰之事。
仇士良臉上汗水刷地就流下來。他鼓動完彆人,反過來去治他們罪,他不是君子,但小人有時也要臉。
他好歹在朝廷呼風喚雨這麼多年,即便以後相忘與朝廷,也給自己留點老臉吧!
仇士良一不做二不休橫下一條心,“啟稟陛下,老臣身為左右神策軍觀軍容使,禁軍嘩變,老臣難辭其咎。老臣自請陛下治老臣馭下無方之罪。老臣自知年老體衰,無力勝任觀軍容使職位,老臣請辭告老還鄉。”
武宗心想你早該滾了,臉上卻不動聲色,“仇愛卿,朕的江山還需你老驥伏櫪,朕不忍放你離去。”
武宗斟酌道“好。如你所願,免去觀軍容使一職,就任內侍監。”
仇士良俯伏在地;“臣叩謝君恩。”
仇士良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百官裡有人在琢磨,下朝回家得放兩掛鞭炮,血洗南衙的劊子手,終於被踢出朝堂。
江遙這段時間幾乎住在李府,老爺子認他當義子,被婉拒。
他的小九九老爺子不知道,傷老爺子麵子,他於心不忍。再者禁軍鬨事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擔心有人懷恨在心,對老爺子不利。
仇士良下朝後,直接回到仇府。他一踏進府門,家裡的空氣立馬低氣壓。丫鬟仆役大氣不敢出,夫人帶著貼身丫鬟,來到書房。
“老爺,妾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