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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回到清和殿,端起茶杯還沒喝上一口,門外有侍衛來報:“孟美人自儘身亡。”
武宗呆愣片刻,才緩緩說道:“下葬,以嬪妃之禮。”
他放下茶盞,兩手交叉抵住額頭。他想象不出,那個弱不禁風的人,如何有勇氣揮刀指向自己。
孟美人一身水綠色襦裙,佩戴紅珊瑚製作的一套頭飾和首飾。她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兩手平放在身側。臉龐在燈燭映照下,泛著青白的顏色。
武宗默然立於床前,勾起她的手指,想著床上這具了無生氣的身體,剛滿十四歲而已。想著初見她時風姿綽約。
高倉守在殿堂門外,不時翹腳看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怎麼就想不開。
惜惜的棒傷恢複得差不多。鄭氏搬過來和女兒同住,蝶兒、燕兒給鄭氏打下手,尤其是膳食這一塊。
惜惜想不通,竹林館請來的是一流廚師。鄭氏的理由是:“你受傷了,傷者的膳食大師傅不了解。娘知道如何給你進補。”
江遙請來工匠趕製一間小廚房。鄭氏喜得合不攏嘴,悄悄地對惜惜試探:“江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人品才學一流,至今都未婚配。女兒,你們朝夕相處。”
惜惜枕在母親膝蓋上,“娘,江家大公子、二公子是人中龍鳳。娘慧眼識人,長安城名門淑媛自然也會慧眼識人。所以娘就不要為江家大公子,二公子操心了。隻要他們招招手,世間的好姑娘誰不趨之若鶩呢。”
鄭氏張張嘴,女兒冰雪聰明,她剛一提及話頭,女兒就把她後續的話語堵死了。
在母親眼裡,自己的女兒是世間最出色,獨一無二的。什麼樣的青年才俊自己的女兒配不上呢!
惜惜握住母親的手捂在麵頰上,“娘,女兒想好了,這輩子女兒就守在娘身邊。蝶兒和燕兒,有合適的人選,女兒替她兩做主,把她們兩人嫁出去。”
蝶兒和燕兒在一旁一個做針線活,一個砸核桃。看到主母想要試探女兒心意,被小姐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兩人撿樂子。
不成想惜惜話鋒一轉,轉到自己婚事上。兩個丫頭羞紅了臉,走上前來,對鄭氏說:“主母,小姐當了竹林館管事,守著聚寶盆,卻越發吝嗇。連給我兩的月錢都要算計節省,巴不得把我兩往外推。”
“娘,我給她們留心好人家,還要陪送兩份嫁妝。還說我吝嗇。”
“誰稀罕你的嫁妝,我們也哪裡都不去。”
惜惜笑道;“你們想留,我也不敢收。平白地耽誤你兩青春,豈不是罪過。”
蝶兒拿了一顆圓溜溜地核桃仁堵住惜惜的嘴。惜惜隻能發出嗚嗚嗚地聲音。
紅紅敲門進來。蝶兒這才鬆手,惜惜吐出核桃,坐起身笑罵道:“丫頭有多恨嫁,對我下重手。”
蝶兒和燕兒忙著沏茶、洗水果招待紅紅。紅紅笑著請安:“姨娘。”在繡墩上坐下。
“姑娘請用茶點。”蝶兒和燕兒隨同主母出去。
紅紅:“姐姐,孟菲菲沒了。”
惜惜很驚訝,“怎麼就沒了?”
孟菲菲是她傾注幾年心血調教出來的。說沒就沒了,畢竟是一條人命。
具體原因紅紅也不清楚。“前一陣京城裡冒出來一個自稱國丈的人,四處吹噓他和皇宮的貴人有血緣關係。”
紅紅懷疑孟菲菲的死和這個人有關係。這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地跳出來,背後唆使他的人,莫非是江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