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扳指是惜惜父親霍王爺生前佩戴之物。給了惜惜的母親,母親留給惜惜。惜惜當年為表達自己對李寬癡心一片的情誼,作為定情信物,在李寬臨走之時送給他。
如今在李寬山窮水儘的時候,這款扳指當回來十兩銀子,解決李寬燃眉之急。李寬掂量手中十兩銀子,隻覺得銀子有些燙手。
李寬去醫館看傷。大夫按著他的腦袋嘖嘖連聲,“奇怪,這樣也跟風嗎?”
李寬不語,他不方便說話。大夫自言自語“那位夫人比你可憐多了,身上還有傷。”
不用問,李寬知道大夫口中的那位夫人是誰。他保持沉默,因為他是那位夫人傷勢的始作俑者。
“也不知道哪個喪儘天良的,對弱女子出手歹毒。”大夫為盧氏不平,說話間下手重些。李寬從嗓子眼吭嘰一聲。
李寬重新回到孤家寡人狀態。崔明來竹林館探望惜惜,將李寬目前的窘迫境遇和惜惜說了。
惜惜惋惜說“可憐盧氏,和我一樣遇人不淑。”
命運就是喜歡和人開玩笑。許多時候不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卻在錯誤的時間離開對的人。
王文星休假回到邠州。踏上家鄉的土地,王文星感慨又激動。王文星騎著高頭大馬,這匹馬是皇上禦賜的駿馬。
王文星手頭拮據,不是陛下賞賜禦馬,他的俸祿沒有閒錢支付這筆費用。
他和周羽在殿前接受皇帝的恩賜,如果從考取秀才報名人數算,王文星和周羽在殿試中拔得頭籌,也算萬裡挑一的人物。
王文星的三個兒女和妻子生活在一起。從得知王文星高中狀元的消息後,妻子幾乎不再出門。
她受不了街坊鄰居的目光,目光裡有嫉妒,還有絲絲幸災樂禍。
她改嫁夫君是鐵匠師傅,為人豪爽,常年打鐵生涯,不會小聲說話,習慣了在叮叮當當鐵錘敲打聲中,高聲談笑。
王文星一路風塵,第一站就是妻子如今的家。一群孩子在房屋間的小路上互相追逐,一根竹棍拖拽在胯下當馬騎。
王文星下馬,解下包裹,掏出一捧點心,“伯伯請你們吃點心。”
孩子們垂涎他手中的點心,可是看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衣服儘管沾染風塵,卻和他們見慣的麻衣葛布不同。
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有兩個膽子大的,跑上來飛快地拿走兩塊,跑得離他遠些,一邊吃點心,一邊盯著他看。
又有幾個陸陸續續過來,他手中點心分發完畢。有一個小一點的孩子,咬著手指頭眼含淚花委屈地看著他。
其他的孩子吃著點心,“你哭什麼?你狀元爹爹會給你買好多好多的點心。”
一個大些的孩子將手中點心掰開,分一半給他。王文星一把摟住那個孩子,問他“你爹爹叫什麼?”
小孩子說出的是鐵匠的名字。王文星悲喜交加,親爹在孩子眼前,孩子說出的是相處了三年後爹的名字。
“爹爹帶你家去。”王文星說。兒子有些迷惑,但還是順從地聽他的話。
妻子改嫁的時候,兒子兩歲,三年過去,兒子長這麼大了。他更覺得自己虧欠妻子兒女。這三年的時間,兒女都在妻子這裡。父子對麵不相識,王文星深深自責。
狀元爹爹?其他孩子不淡定。要知道,狀元在孩子們的認知裡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今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人了。看向父子兩的目光充滿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