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湯碗,要扶他躺下,冬霜宿醉有些頭疼,手撫上額頭。江遙讓他倚靠床頭坐著,修長的手指按壓他百會穴、太陽穴等穴位。
他乾淨清爽的氣息包裹冬霜,冬霜覺得自己醉意非但沒有緩解,還加深。
冬霜垂下眼簾,視線裡江遙一身白天的裝束,寬大的衣袖隨著手指移動而擺動。他不是在意美人,他在意公子。
“好些了嗎?”江遙柔聲問。
“恩。”冬霜握住他的手,抬起眼睛看他。
“公子,你也上床休息。”
“好。把這些湯喝掉。”江遙端著湯碗,冬霜順從地喝完。
冬霜下地穿鞋,不動彈還好點,一動彈就要摔跟頭,頭暈目眩,喝得太多。
江遙伸出胳膊,冬霜伸手挽住,出去一見夜風,冬霜氣血上湧,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他不能在江遙麵前嘔吐,強忍著來到茅廁。一通嘔吐,胃裡的存貨都倒出來。
一晚上江遙端茶倒水地服侍他,一宿沒有休息。冬霜後半夜運功祛除酒氣,喝下幾盆子醒酒湯,發了幾通熱汗。早上吃早飯胃口恢複正常。
儘管一宿沒睡,江遙白天還是和冬霜到賭場,又捧回來一堆螢火閣經費儲備。到錦繡坊另外置辦一身行頭,冬霜自己回到洛陽府尹的府衙。
他和江遙住在張謙的宅院內。為了保護張謙的安全,忘川堂還有有生力量未能摧毀,萬一有人起歹意,從暗處出手。張謙在明處不好防備。
江遙和冬霜目前充當張謙的私人保鏢。冬霜因為江遙那句相信他如同相信自己,回到張府,不是那麼糾結。
保護間接仇人,這是大義。私人恩怨總會有機會解決。冬霜這樣對自己說。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江遙提前來到紅樓。還是昨天的兩位美女,熱情相迎。
“公子,歡迎光臨紅樓。”
兩位美女一邊一個簇擁江遙來到玄乙宅院。“姑娘早早打發侍女告知我們姐妹,等公子到來就請公子上閨閣一敘。”
“多謝兩位姑娘在玄乙姑娘那裡為江某美言。這個還望兩位姑娘笑納。”他送給兩人各自一副珍珠耳環。
玄乙一身紅裙,頭上一隻翠鳳振翅欲飛。慵懶地倚靠在貴妃榻上。
江遙一襲白色袍衫,一頭黑發用紫玉珠子編墜到發梢。
玄乙坐起身笑道:“公子這等美色,我都自歎弗如。若是公子在紅樓坐鎮,還有玄乙的交椅嗎?”
“姑娘的一番美意,江遙求之不得。姑娘是洛陽的花中牡丹。江遙在姑娘身邊,做一位守護牡丹的護花使者。”
玄乙來到桌案旁,親手研磨。玄乙號稱‘十絕’佳人,自然瞧不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她要看一下江遙的才學。
“江某不才,牡丹是花中之王,江遙就為王者做歌一首。”
《賞牡丹》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