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土味情話,玄乙不得不換上倍加感動的麵孔,報之以深情的笑。
清和殿雕梁畫棟,椒泥和得牆壁,寢殿一張白玉床,床頂鋪陳金色的牡丹花。
武宗攜手玄乙直接來到寢帳,宮女、內侍悄悄地退出去。武宗解開她身上的狐裘帶子,將她拉進懷裡。親吻她小巧的耳垂。
金蟾蜍裡龍涎香絲絲縷縷,曖昧而溫馨的氛圍。玄乙心裡歎息,男人見到她身體本能的急迫,此時此刻她非常反感。
即便他是擁有天下的男人,可還是脫離不了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本性。
“妾身還沒吃早膳。”玄乙一句不解風情的話語,將武宗醞釀的情思打壓下去。
你後宮幾十上百位的嬪妃翹首以盼等著陛下臨幸,還差我一個嗎?玄乙沒有被聖上寵愛的感恩戴德。
武宗臉色黑下來,他不生美人的氣,生江遙的氣。玄乙那天還熱情似火,今天冷冰冰地一點都不配合,還掃他的興致。
都是因為江遙而起。“來人,傳膳。”武宗語氣透著憤怒。
高倉在殿堂門外等候,陛下心情似乎?這麼快?上床了沒?高倉狐疑地揣度,吩咐傳膳。
玄乙在武宗麵前也放得開,假裝沒看出武宗的怒容。她席地而坐,翻看案幾上的書籍典冊。
人有時候就是賤。女人刻意討好他,他不當回事,有時候還挺煩。女人不拿他當回事,就像眼前這位。
見到他沒有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前朝他黑下臉,朝廷大臣都發抖。仇士良咋樣,見到他也陪著小心。
“皇宮裡好不好?”武宗問。
玄乙翻看奏折,一摞兩摞,“不好。奏折太多,民女都替陛下累得慌。而且吧,出來進去有無數個崗哨,太不方便,不自由,也許是民女在外麵野慣了。”
武宗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玄乙垂眸翻看奏折,不去看武宗黑臉。
“民女鄙陋之人,說白了,不配皇宮這樣高大尚的地方。麻雀天生就是在林子裡覓食的,怎麼能和住在金籠子裡的金絲雀相提並論。”
“陛下,早膳準備好。”高倉引領一隊宮女入內。
燕窩口蘑燒雞熱鍋,清蒸鴨子,年年糕、櫻桃奶酪,鹹肉···紫檀填花桌擺滿一桌。
武宗試探玄乙心意,如果她有意願進宮,他會排除阻力,留她在自己身邊。
玄乙不等他開口試探,直接用話語提點他,她是林中覓食的麻雀,不想做金籠子裡的金絲雀。
“民女真餓了。”此時的玄乙化身眼裡有光的二八少女,和美食深情凝望。
“餓了動筷。”武宗冷眼看她一派天真的樣子,這個女子真是狡黠。
“陛下不開動,民女不敢逾越。”
“口是心非,你不是已經逾越了嗎?還差這一樣嗎?”
“哈哈哈,陛下果然大人有大量。深知世上唯有小人與女子為難養也。所以不和民女計較。”
“朕是一國之君,犯不上和女人計較,尤其是煙花柳巷的女子,更不值得朕去計較。”武宗的話語說得很刻薄。
“哈哈哈,陛下聖明。”玄乙不以為然,仰頭輕笑。
武宗說幾句狠話又如何,反正她得償所願,打斷武宗召她入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