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端起碗,江遙站起身,欲要奪他手裡海碗。阿詩娜補充說:“你對江遙賠罪,他可是惦念的不行。”
柳葉搶著喝掉一半,江遙劈手奪過,“在軍營你們就這般喝酒,拿酒當水喝。”
之後,柳葉的酒杯被江遙剝奪了。秀英帶回來的小天酥都跑到柳葉碗裡。
眾人都不動筷子,看著江遙一個人忙活。“你們也吃,柳葉吃不了這些。”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柳葉的碗碟裡,是喂人呢還是喂豬呢?
“兄長,不要了,這些我吃不了。”
江遙主動過濾掉眾人轉而注視他的怪異眼神,淡定說:“柳葉,我知道你在軍營除了喝西北風,就是吃土。今天回家了,你敞開胃口吃。”
又拍拍他腦袋,似乎真有塵土飛揚。眾人同情地點頭,是啊現在的柳葉麵黃肌肉廋不廋,看不出來。身穿鎧甲,往那一坐看著坨挺大。
黃鶯將食盒整個捧到柳葉麵前,她今天淚點特彆低,眼淚汪汪地,她是又激動又心疼。
一頓夜宵成了柳葉專屬的夜宵。他在眾人欣慰同情目光的注視下,一盤小天酥,一碗餛飩,一盤醬牛肉。
回家的感覺真好,柳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在碗裡,臉扣在碗裡好半天不放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回到家女子的多愁善感又回來了。
“柳兄長途歸來,很是勞累,我們也早些休息去了。”秀英一行人各自回房。
柳葉和江遙回到房間,連城送洗澡水過來,將屋裡那桶已經涼掉的水換了。
柳葉泡在熱水桶裡,太幸福了,熱氣熏蒸眼簾,眼睛裡又要出汗。
江遙不在房間,柳葉出浴,江遙的床上一摞嶄新的衣物,柳葉換上新衣服。
麻利地將不忍直視地洗澡水倒掉。拎著木桶去廚房打水。柳葉停住腳步,看著火爐邊的那道身影。衣擺和發梢掃到地上。
江遙側過身,爐火將眼前的他渡上一層橘黃的溫暖光芒。柳葉眼眶一熱,快步走過去。
他撩起袍衫,將一頭濕漉漉地秀發挪到胸前,在他身旁蹲下。江遙抬手捋過他的秀發,溫聲說:“一會在用清水投投。”
柳葉有些汗顏,垂下眼簾。“葉兒,有沒有哪裡受傷?”
江遙握住他手腕,給他把脈。脈搏跳動從容和緩節律均勻。
柳葉反手握住他,和他十指交握。見過生死的無常,柳葉不在逃避自己心意。
柳葉清洗木桶,江遙兌好熱水,端到房間裡。“葉兒,過來。”
柳葉一頭秀發浸泡在水盆裡,秀發打上皂角,江遙輕柔地幫他揉搓,
“遙哥哥。”柳葉兩隻手護住腦袋,要自己洗頭。
“趕緊洗頭,明天你還要上朝。”江遙不允許。
是的,他現在官身不由己,穿上朝服會是什麼樣子?明天在朝堂上能見到父親。柳葉吭嘰吭嘰地發笑。
“要不要我當侍衛,陪同柳大人上朝?”江遙聲音帶笑。
“師父,你是要徒兒欺師敗壞名聲嗎?”
“這會子又來認師父,兩年前跑掉的時候,把師父我放在眼裡嗎?”
“師父。”柳葉理屈詞窮,吭嘰吭嘰地憋詞。愛啃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