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薛尚,久聞溫公子大名,無緣得見。溫公子可否賞個薄麵,共進晚膳?”薛尚彬彬有禮地請求。
“以酒會友?”柳葉叉手說。
溫庭筠沒反對,那就表示默許。薛尚在前,柳葉在後,三人回到房間。
溫庭筠穿鞋進屋,周羽瞪大眼睛,笑道:“溫庭筠就是溫庭筠,另類。”
“我當你是在誇獎我。”溫庭筠對周羽翻白眼,非得要請我來,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恃才傲物者都有些怪癖,眾人不以為意。
石雄和李固言西麵就坐,柳葉和周羽北麵就坐。薛尚和溫庭筠南麵就坐,常勝和張虎東麵就坐。
薛尚和柳葉正是對麵,燭光下柳葉一雙眼睛望觀瞟視,薛尚心裡暗暗稱奇,這雙眼睛真是美麗。
這雙美麗的眼眸和被他埋葬在心底的一雙明眸重疊在一起。
張虎看著柳葉笑道:“柳葉,長安城的水土就是養人,你回來幾天,整個人變得美麗啦。現在的柳葉是翩翩美少年。”
常勝也說道:“和水土有什麼關係,咱們和柳葉一塊回來。你看看你,在看看我,還不是糙漢一個。”
張虎接下來的話語有些酸溜溜,“也對,人比人氣死人。人家現在是朝廷大員。咱們左右不過是小小參軍,能比較嗎?”
“兵部侍郎?”李將軍打量柳葉,太年輕了。
“老夫忽然有危機感,快要被拍到沙灘上了。”李將軍捋著胡須大笑。
冷胡突膾,烤駝峰,櫻桃畢羅,水晶龍鳳糕,燒乳鴿等等擺了一桌。菊道人酒酒香四溢。
溫庭筠拿起酒壺逐個斟酒,“有美酒不能沒有美人。”他提議說。
李將軍翁婿兩個沒接話,石雄準新郎沒接話。周羽有心招呼美女,又不是自己付賬,不好意思。
對於柳葉來說美女是自己同類,沒啥吸引力。常勝和張虎舉雙手讚同溫庭筠的提議。但是長官沒發話,他兩不敢發表意見。
溫庭筠哈哈一笑,“我倒是忘記,你們都是正人。”他沒說君子兩字,是不是君子,看表麵能看出啥來。
知人知麵不知心,也許越是看起來冠冕堂皇的人,骨子裡越是禽獸不如。
“柳葉,以酒會友。”
溫庭筠主動張羅場合。他才高八鬥,如今還是白衣青年。對麵的那位憑什麼?難道是看臉嗎?溫庭筠不服氣,主動跳出來,要和柳葉拚酒。
石雄端起酒杯,“很高興,能在長安和諸位朋友相逢。相逢就是緣分,石雄給各位敬酒。”
自己長官張羅的就不能不喝,柳葉端著酒杯猶豫。“柳葉曾經是我的下屬,柳葉不勝酒力,我是知道的。行了,柳葉,你就一口,彆逞能喝一杯。”
石雄給他台階下,柳葉就坡下驢,喝了一口將酒杯放下。酒場上他不敢放開。
溫庭筠不屑地搖頭譏諷說:“柳葉,你連酒都喝不來,怎麼能在官場平步青雲。”
“文有文道,武有武道。溫公子文章獨步天下。但是若論馬上平天下,溫公子倒是可以運筆如刀。不過是每個人擅長的不同罷了。沒必要用一個模子,一個尺度去衡量吧。”
柳葉不鹹不淡地頂撞他兩句。周羽轉移話題問石雄;“佳期定在幾時?”
石雄:“臘月二十。”
他的目光轉向柳葉,柳葉正朝他看來。不能在和眼前的人朝夕共處,石雄移開視線。柳葉不在身邊的這幾天,他覺得自己的生活空缺一部分。
短短的兩年時光,和他相處的兩年時光是那般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