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亮和申學才的加入,對於薛尚來說,無疑於如虎添翼。此次京城之行,既然認清一個現實,就是要以武力提高自己的勢力。
貼身有昆侖侍衛,外圍有三千精銳甲兵,薛尚暗地裡的籌謀誌向直指藩鎮首腦。
張興也在營房,“兵馬使回來了,弟兄們都想念兵馬使。”他撲上來,大力握住薛尚的手腕,用力搖晃。
薛尚帶他來到自己的營帳,“你們先下去。”薛尚將親兵支出去。
張興一臉緊張,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薛尚整得挺神秘,不由叫道:“薛兄?”
“我這次回到長安,並沒有舊地重遊,沒有時間去看望叔叔嬸嬸,還望兄弟體諒兄長的難處。”
這還算事嗎?張興一顆心放在肚裡。沒去就沒去,薛尚有自己苦衷。
“兄長,這都不是事。”
“你也多年沒有回到家鄉,也不知道咱們那片的街坊鄰居都怎樣了?”
薛尚還是沒忍住要了解那個人到底怎樣。張興從來沒打聽過薛尚前妻的情況,而家裡人也從來沒提起過薛尚前妻的情況。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都避免提及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
張興笑道:“薛兄重情義,你今天功成名就還惦記街坊鄰居。隻是兄弟連父母都無法儘孝,何況外人的情況,我是真沒過問。不管怎麼說個人有個人的造話,好與壞是她的命,和彆人無關。”
張興一語雙關,既是勸慰也是提醒。這才是生死之交,薛尚感激張興的好意。
“兄弟,你說為什麼有些人對寒門子弟就不能多一些包容和善意呢?寒門子弟想要晉升,想要出人頭地有多難,那些含著金羹匙出生的人,根本體會不到。”
薛尚說著話,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張興當然深有體會。若不是薛尚一步登天之後,不忘提攜他,他張興還是普通士卒,完全依靠自己大不了是個兵頭。
薛尚此次京城之行一定遇到麻煩,張興忠實地追隨薛尚,薛尚情緒波動瞞不過張興。
張興:“薛兄,你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我一直記憶猶新。你說毀掉一個人的途徑有捧殺,有打壓。有些人不希望寒門子弟成功,見不得寒門子弟超越自己,所以,他要不擇手段打壓。對於誌向遠大的人來說,打壓隻能是轉化成動力,而不是阻力。”
薛尚往椅子背上靠過去,閉上眼睛,一臉疲憊。張興在一旁看薛尚難得露出疲憊的神態,猜不出他受到什麼樣的打壓,令他頹廢至此。
薛尚心道,有些打壓,是來自你身邊的人,來自你的親人,你的出身在他們那裡就是可以隨時出鞘的匕首,不知道何時就會拔出來刺向你。
這些話他又如何能對張興說。張興適時進言,想要寬慰薛尚。
“薛兄,你也太敬業。剛出遠門回來,不在家陪伴嫂夫人,上這軍營蹲著不好。你放心,兄弟一定不偷懶,好好訓練士兵。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薛尚還是閉眼老僧入定。張興上前推搡他,“薛兄,你也看過了,一切運轉正常,快回去陪伴嫂夫人。”
薛尚壓住不快,張興不是給他寬心,是給他平添煩悶。“張興,你去忙吧,我還要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