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的一番折騰,早就風傳到神策軍營地。宋叔夜是李同的副將,他一直耿耿於懷沒能扶正的問題。
這幾日他在士兵間鼓噪得很歡。什麼卸磨殺驢,我們神策軍就應該和他們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我們肩負的是外抗異族侵略,內部震懾藩鎮異心,護衛京城的重任。
我們是全能型的選手,待遇高些並不過分,付出和收獲是成比例的。沒有的待遇可以增加,已經擁有的待遇不可以裁剪。宋叔夜在士兵間灌輸這樣思想。
他現在不怕事情鬨大,就怕事情鬨騰不大。宋叔夜總是想要找機會出出心裡這口悶氣。
王懷和李同關係親密。王懷此來也是為了給李同站台,李同集合校尉以上的軍官到府衙。眾人到了府衙,看到大殿中央坐著的人是朝廷吏部尚書—周墀。
周墀手握尚方寶劍站起身,努力讓麵容看上去端肅。無奈他生就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臉色狠厲不起來。
他清清嗓子開口說:“諸位將領,本官和禦史台中丞,兵部侍郎奉聖上之命令,前來神策軍營地開展吏治整頓工作,還望各位軍官給與大力支持。”
大殿上的校尉軍官裡麵有違規進來的人。王懷上前現身說法,“諸位將領,三位大人完全是出於公心,沒有任何個人狹隘的意見,秉持公道上你們儘管放心。他們不會放過違規亂紀者,但也不會誤傷守法公正者。”
李同臉色沉穩剛毅,跟隨武宗左右,受到皇上的潛移默化,“好,各位配合三位大人開展工作。回去後正麵引導士兵正確看待此事,如果有誰心存不軌,妖言惑眾,周墀周大人手裡有聖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周大人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有暗中想要鬨出幺蛾子的人,我奉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李同說話的時候,視線有意無意地瞟向宋叔夜。他也在等待一個機會,一旦抓住宋叔夜的尾巴,他要置他於不可翻身之地。
宋叔夜垂下眼皮,避開李同咄咄逼人的目光。王懷告辭離開。李同安排十名士兵負責三人的飲食起居。
周墀和張仲清回到衙門各自帶回來十名下屬。神策軍的士兵有上萬人,包括駐紮在京都周圍的士兵。
江遙到了晚上去李府拜訪。春節期間江遙和柳葉來過一次李府。
浣紗離開李府後,王夫人又派遣一位侍女打理寶釧的閨房,方便江遙在李府留宿。
江遙此次登門帶來一份大禮,連城駕駛馬車拉來一個大箱子。門衛見到江遙前來,都不用通報,直接打開院門放馬車進來。
李相在書房照例忙碌政務,李雨敲門帶領江遙進來。
李相放下手頭工作,麵目慈祥地問:“遙兒,近日怎麼沒來伯父這裡?”
“小侄在籌備新的生意,故而沒來拜訪伯父。二哥哥回去駐防啦?”
李相:“過完上元節就回去了。”
江遙:“伯父,小侄借花獻佛,有一株珊瑚樹搬來送給伯父,伯父放置到哪裡為好?”
李相一臉慈愛地責備他,“遙兒,你到伯父這裡就和到家一樣,難道不拿東西,你還不上門了?”
江遙:“伯父,是柳公子因為政績卓著,聖上禦賜他一株珊瑚樹。珊瑚樹送到我的宅院,可是伯父您也知道。我那點空間,放置一株珊瑚樹,實在是不協調。於是我就借花獻佛,將珊瑚樹搬到伯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