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好的,但現實中牽涉到利益紛爭,誰又能讓步呢。他們兩個之間這些年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再說現在他們兩人之間不是兩個人的問題,而是兩群人的問題。
兩人離開將軍的視線,沒有像往常那樣甩袖子,瞪眼睛地離開,而是很平和地各奔東西。也算是聽進去將軍的勸阻。
薛尚帶著兩名昆侖侍衛回到營地。他跳下馬將韁繩遞給侍衛,大步走進營帳。孟文亮和申學才都在營帳,張興也在。
薛尚端起茶壺一通狂飲,在嶽父那裡,一口水都沒喝上,光聽訓話了。
茶水順著下巴滴滴答答地落下來,薛尚順手抹了一把,一拳砸在桌案上。孟文亮看他舉止奇怪,平日裡舉手投足在意形象的人,今天怎麼全然放開了。
“薛副將,你沒事吧?”孟文亮撿起掉在地上的杯子,仰頭問他。
“人比人氣死人。”薛尚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
孟文亮添置茶水,在他對麵坐下,準備洗耳恭聽。和誰比氣死了。“魏翔又出幺蛾子?”
“現在接管河東藩鎮的竟然是乳臭未乾的小子。”薛尚拳頭擂打桌子。
“石雄,石將軍都能當河陽節度使,其他人當節度使不足為奇吧。”
孟文亮不明白為什麼薛尚反響這麼強烈。薛尚看他一眼,“石雄可以,其他人不見得可以,憑什麼?”
孟文亮:“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英才自古有之。”
薛尚:“我在京城見過那個柳葉,比我還年輕,竟然是新任河東節度使。說出來你會相信嗎?”
“柳葉,難道是他?”孟文亮手撫下顎,自言自語。
薛尚歪頭看著他,“你認識柳葉?”
孟文亮和申學才沒說自己的來曆,他們認識柳葉,這麼說他們是從石雄那邊過來的。
“一麵之緣,我這張臉還是他出手救治。妙手神醫,否則我這張臉就破相了。”
他指著自己臉上還有痕跡的傷疤。柳葉還會醫術,劍術高明,看來能走到這個位置,不是白給。
嶽父的一番話讓薛尚意識到嶽父對於失去位置的緊迫感。嶽父的心裡也想緊緊抓住權柄不放,畢竟他的榮辱興衰關係到家族的榮辱興衰。
而自己處境尷尬,隻要丞相李德裕在位一天,自己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
嶽父有意在他和魏翔之間培養接班人,如果走正常途徑,讓朝廷加以任命,他就是死翹翹。
薛尚一拍桌子,抬腿走人,“我還有事,訓練任務你們看著辦。”
薛尚拔腿來夏雨的茶樓。夏雨正忙著招呼客人,看到薛尚這個時間段過來,有些驚訝。
“薛將軍,你怎麼有空閒過來?”夏雨丟下客人,讓店小二招呼,過來招待薛尚。
薛尚也不就坐,“明日犬子兩周歲生日,請單公子到我府上來一趟。”
第二天薛尚到嶽父跟前晃蕩一圈,直接回到府上。鳳嬌將逑兒打扮得和善財童子一般,夫妻二人在花園備下酒席。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