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對他們談話並未多加理會,隻是最後的一個字他聽進去。對於柳字他格外敏感。
上山的和下山的原本已經錯過去。妙空抱起旬兒,追上前去。那群人走得不快,妙空很快追上去。
“施主,哪位是姓柳的。”妙空在他們身後問。
兩個人回頭,和尚也關心俗世,“不是我們,是新任的節度使大人姓柳。”
妙空有一些小激動,“他叫什麼名字?”
兩個人對視發笑,這個和尚對俗世這般熱衷,“叫什麼姓什麼,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攀不上關係。”
兩個人轉身又往山上走去,“難不成這個和尚要去認親。”兩個人拿他開涮的話傳來。
姓柳,年紀不及弱冠,莫非就是他嗎?不應該,官職沒有這麼調升的道理。是他,不是他。妙空希望是他。
如果真是他,我去投奔他好了。妙空想到,自己忍不住笑了。自己在天地不好立足,就不要到處惹是生非。
柳葉正式走馬上任,何進陪同他檢驗府庫。李回在任時間也短,當時河東積聚的財富基本上都被劉沔清洗一空,他出征時候將府庫的財物打包帶走。
這才有楊卞小兒趁火打劫,兵變一事。李回封存府庫,和柳葉交接之後離開河東回到朝廷。柳葉帶著何進一幫將領查驗府庫。
兵器庫房裡兵器甲胄留下來的都是破損不能用的東西。長矛的槍尖已經腐蝕生鏽,柳葉隨手拎起一件甲胄,甲胄在他手裡竟然四分五裂。
柳葉搖頭苦笑,對眾人說道:“難為諸位將領,若是穿著這樣甲胄上戰場,估計是有去無回的幾率大。”
眾位將領默不作聲,何進回答:“以前兵器庫甲胄鮮明,刀劍陳列。”
柳葉拍拍手上塵土,吩咐手下將領,“這些古董都清理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些垃圾留在此處,除了添堵,連充數的資格都沒有。”
一行人來到存放錢財的府庫,打開庫房門,一股子黴味撲麵而來,府庫裡很是寬敞,因為沒有什麼積存的東西,看起來空蕩蕩地。
柳葉負手轉向眾人,“在本官認知裡,河東是一個富庶之地,府庫裡的財物應該堆積如山,穿錢的繩子都被磨斷的樣子。如今這裡卻是隻見到繩子,看不到錢。窮掉底啦。”
眾位將領還是默不作聲,你有能耐就讓府庫堆積如山,否則的話卷鋪蓋走人。
柳葉:“沒關係,白紙上麵好作畫。”
眾人心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起來容易,上下嘴皮子一合。
糧倉裡的情況更是淒涼,連個耗子都沒有。耗子在這裡都沒法生存。柳葉徹底無語。糧食都被劉沔倒賣成銀兩,打包帶走了。
出手也太狠了,就不能給繼任者留點念想。不過也留下念想,恨得咬牙切齒,一提起劉沔的名字。
你說碰上豐收年份還好,若是水災旱災的,官府那什麼開倉賑糧,就一個結果等著灰溜溜地被撤職吧。
柳葉心裡有壓力了,民以食為天。沒有糧食心裡沒底氣。沒錢從商戶手裡購置不到糧食,沒有糧食民心不穩定。這是一個死循環。書荒啦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