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腹誹道,真是一個小狐狸。敲山震虎然後在收買人心,安撫人心,這麼年輕深諳官場馭人之道,難道有家學淵源!
當然有家學淵源,他父親就是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是世人不知道而已。
妙空離開五台山。朝廷派往各地的使者也在快馬加鞭趕赴各地。朝廷對於寺院處置方案第一版正式上線。
皇帝敕令中明文規定,下令各地寺院不準供奉佛牙。並要求各地拆毀天下山房,蘭若,普通佛堂和村郊齋堂,
凡是拆毀寺院的僧人尼姑一律勒令還俗,送歸原籍。
限製寺院僧侶人數,限製寺院僧侶蓄養奴婢人數。僧侶不得私自剃度出家。
天下最嚴的限製寺院的禁令出爐。妙空一身僧侶裝扮,旬兒一身小沙彌的裝扮。他們走在路上,時常有人會用怪異的眼神看爺兩。
百姓對於僧侶的態度,有所變化,不是因為厭惡、反感,而是出於同情和保持距離。整個大唐天下都在驅逐僧人尼姑。百姓即便有虔誠的佛教徒,也不敢和朝廷對著乾。
私自隱藏和幫助僧尼是要連同治罪的。僧人和尼姑由衣食無憂的人群變成朝不保夕的人群。
朝廷使者抵達各處,各處緊鑼密鼓地開展對於寺院清理工作。
妙空和旬兒一大一小,靠著兩條腿奔波,沒辦法,神會大師是真正的一心向佛教的高僧。華嚴寺信徒眾多,對華嚴寺的供奉,信徒們從來都是出手大方。
神會大師淡泊名利,輕看身外之物。隔一段時間他就命令寺監整理財物,捐贈給當地的學院館舍,培養莘莘學子。
跟著這樣的大師清修兩年,妙空也是看輕財物。儘管帶著旬兒,他還是倚靠兩條腿千裡跋涉。
旬兒努力地邁開小短腿,跟上妙空的步伐。他修習武藝,身體得到鍛煉,畢竟年齡幼小。
走出一段距離,腳步開始變得拖遝。妙空在前麵蹲下身子,“旬兒,叔叔背你。”
旬兒有些糾結,說好的是陪伴叔叔,不是給叔叔當累贅。如今他是累贅。
旬兒絞著手指頭,緊抿嘴唇。磨磨蹭蹭地跟上來,默默地趴在妙空背上。
晚上爺兩到路邊一戶人家化緣。妙空和旬兒扣動柴門,“施主,有人嗎?”喊了半天,沒人應承。
這家人外麵的柴門其實是半掩,院子裡的門是敞開著的。房屋後麵有雞鴨鵝的叫聲。人哪去了?
這條道上人煙稀少,遠郊之處能有人家已經不錯。爺兩靠坐在柴門外麵。帶出來的食物基本上消滅掉。出來五六天時間,即便吃不完也不能要了。
晚上月亮升起,,天氣還有些悶熱。沒有水沒有食物。旬兒渴吞咽口水。
妙空:“旬兒,還是留在五台山好吧。”
旬兒小手搭在他膝蓋上,身子往他這邊靠。“有叔叔在的地方都是好的。”
你說這孩子啊,小小年紀這般會忽悠人。長大了如果忽悠女孩子,一忽悠一個準。想到女孩子,妙空想到柳葉。
“要是那個人在河東任職多好,咱們爺兩有個地方投奔,不用遭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