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聽法通的講述,脫口邀請他。法通想念家鄉的一切,哪怕是家鄉的一草一木都讓他想念。
“這,方便嗎?”法通猶豫。
他還有一位師兄,在另一個寺院學習佛法。他回去,留下師兄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他不能丟下師兄。
江遙:“法師的師兄如果願意,也一道回去可以嗎?”
法通站起身,在門外站了一會,他才回來,眼眶還有些濕潤。眾人隻當看不見。喜極而泣,聽到能回家的消息,一時高興得哭泣。
法通:“不瞞施主,貧僧近兩年思鄉心切,盼望有大唐來的人,見上一麵說一說家鄉的情況,貧僧就當回到家鄉。如今施主能成全貧僧這個心願,貧僧感激不儘。”
幾人商議妥當,到了吃齋飯時間,一張大棚子,下麵是幾個鐵鍋,有僧人在烤餅,信眾排隊在領取齋飯,一人一張餅,一碗紅茶。
江遙一行人也排隊等候,一張餅一碗紅茶,說實話,吃不飽,吃不飽也沒有,就這些。
僧人是等待信眾吃完之後,才用餐。人多卻一點都不嘈雜。冬霜往功德箱裡投十兩銀子。
法通和眾人一塊離開寺院,去另外一個寺院通知師兄,準備啟程回國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家鄉的寺院正遭受一次清理。
法通師兄所在寺院,山門外有青年男女載歌載舞,動聽優美的歌聲,讓玄乙邁不開腳步,她和侍衛們擠到人群裡麵,觀看歌舞。
江遙、冬霜和法通進了寺院。寺院和法通所在的寺院一樣低調簡樸,師兄是一位看起來更為沉穩穩重三十多歲的僧人。
“師弟,師兄也正有此意,隻是施主,我們二人給施主添麻煩了。”
江遙:“哪裡是給我們添麻煩,是給我們積累功德。很高興法師信任我們,願意將一切托付給我們,路上有法師念經禮佛,想必我們返程的路上定會逢凶化吉,一切順遂。”
幫助彆人還幫助的委婉周到,這就是公子,讓人如沐春風的公子。冬霜在一旁早已將得知秀英和自家恩怨糾葛時候的憤懣之情拋擲一邊。
師兄和寺院說明情況,拜彆方丈,背上包裹和法通等人離開寺院。
玄乙和眾人看得入神,天竺的人們是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歌聲,能歌善舞會說話就會唱歌。會走路就會跳舞。
女孩子露出纖細的腰肢,手臂上纏繞手鐲,眉心上垂有一顆寶石。眼神靈動,腰肢柔軟若無骨。身上的小銀鈴隨著節拍清脆撞擊。舞姿炫目優美,歌聲委婉悠揚。
玄乙是舞癡,她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著女孩的舞蹈動作,手眼不知不覺地動起來,她跟著節拍模仿女孩的動作,竟然也是有板有眼。
她也是一身紗麗,隻是麵孔和女孩子不同,但是漸漸地舞姿和女孩們融到一塊。領頭的女孩跳著過來,牽住玄乙的手,將她拉到隊伍中。
江遙陪同法通回寺院,冬霜和師兄站在人群外圍。師兄輕輕敲擊木魚抵擋樂聲和美色的誘惑。
冬霜在一旁看著師兄抵禦耳目之欲的努力,不禁啞然失笑。人之常情,依靠教義去淡化人之常情,是件很艱難的事情吧。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玄乙又學習一種民族舞蹈,沉迷其中,跳得不亦樂乎。她看上幾眼就知道天竺少女舞蹈的要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