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酒閒話到子夜。江遙去廚房燒水,給三人準備沐浴洗澡水。廣泰搬個凳子坐在門口。
江遙搬個木桶放在冬霜門外,敲敲門,“冬霜,洗澡水燒好了。”
冬霜從屋裡出來,一頭黑發披在肩上,白衣飄飄。廣泰瞪大眼睛,“大哥,冬霜怎麼很像你。他這身打扮,包括麵相很像你。”
江遙抱起木桶放在屋裡。“走啦,走啦。”江遙推著廣泰出去。
冬霜泡在溫熱的水裡,好舒服,去了一趟西南,幾個月沒洗澡。冬霜和江遙所做的事情,都是家國大義的事情,個人恩怨冬霜選擇回避。
第二天廣泰去皇宮,自報家門有侍衛帶著廣泰去朝見皇上。武宗在紫宸殿召見廣泰。
廣泰身穿一件天青色的圓領衫,戴襆頭,五官俊朗。頭一次到皇宮覲見皇上,廣泰還是有些緊張。天子,在天子麵前要謹言慎行。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
“草民單廣泰拜見聖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廣泰叩頭,觸地有聲,在抬頭,額頭都磕紅了。
武宗在禦座上麵色沉毅,廣泰自小走南闖北,性格不羈,看到天子的威嚴,還是垂下眼簾,不敢直視。
“單廣泰,此次平叛逆賊,你功勞不小。以一介布衣之身,能有勇氣組織人馬和叛賊對抗,朕賜單家為皇商,皇宮采購事宜優先考慮單家。”
“草民單廣泰叩謝聖上隆恩。”
皇上給的這個大禮包太大了,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皇商光這個名頭就夠他們家受益無窮。
正隨廣泰心願,他落腳長安,在京城開拓家族生意。廣泰在東市物色一家門麵,江遙和江心等人跑前跑後,為他張羅門店裝修,商品進貨。
皇宮裡的胭脂水粉,錦緞綾羅,吃喝拉撒所需商品許多打到廣泰的店裡。廣泰在人際交往上如魚得水,很快他和高倉成為莫逆之交。
高倉在武宗身邊多少年,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朝中大臣如丞相李德裕那般德高望重人物,見到高倉也要客客氣氣。
廣泰這個人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實則是大智若愚。高倉這樣的人物,金銀財寶和權力他已經擁有,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廣泰摸準脈門,打探到高倉家的祖墳,他悄默聲地給他們家祖墳修繕一新,差人在祖墳旁邊搭建房屋,每日裡灑掃,負責祭拜。
這件事情儘管廣泰做得低調,還是傳到高倉耳中。廣泰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地孝敬高倉一些奇巧玩意,擱到誰身上,誰不動容。
高倉偶爾過來柳葉府邸,柳葉不在家,高倉替柳葉照管府邸,偶爾過來視察一下。
江遙陪伴廣泰十天有八天在柳葉府上留宿。於是三人相聚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