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在台階上站著等待高倉宣召,李忱在台階下,離得遠遠地站著。
一位宦官帶著幾名手下朝這邊走來,李忱遠遠地看到他,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儘管兩人打交道不過是幾次的來往。
他當年差一點命喪永巷,他當年死裡逃生,都是拜這人所賜。李忱側身麵向他們,自己是回避,還是保持原樣?李忱還是微微轉動身體。
來人正是仇公武,帶著幾位手下從李忱身邊經過,李忱帶著麵具,仇公武並沒有認出李忱。
自己經過李忱身邊,李忱稍微回避自己的動作,讓仇公武多看他幾眼,這幾眼也沒認出李忱來。
仇公武視線屢次落在李忱身上,李忱不知為何,脫口而出,“仇大人。”他衝動地上前,沒有任何事先的醞釀和規劃,就是依照本能,上前麵對仇公武。
沒有考慮任何後果和風險,上前攔在仇公武麵前。仇公武被他突然的一聲給叫愣住,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沒有任何印象。
“柳大人等著朝見聖上,李忱在這裡等候柳葉大人。”這人的話外之音是告訴自己他是誰,可還是沒有印象。
仇公武的手下站在一旁,仇公武不好多說,李忱狀似無意地提及,“滻河河水今年暴漲,我和將軍回來時候,路遇那裡。”
李忱沒頭沒腦地提及滻河,仇公武一拱手,“雜家還有事情,李大人容後在敘。”
仇公武腳步匆匆地帶領手下離開,他有事向高倉請示。歸真要做法,給聖上祈福。
李忱憑著本能向仇公武透露自己的秘密,是福是禍聽天由命。這一刻,李忱將自己,將柳葉推到風口浪尖,一旦事情暴露,自己和柳葉都將粉身碎骨。
仇公武來到寢殿外麵,柳葉和仇公武相見打招呼。高倉出來,“柳大人,您請回吧,聖上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召見大臣。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見聖上。”
柳葉從懷裡掏出一隻匣子,雙手奉送給高倉,“高大人,請收下。”
柳葉被製止門外。仇公武:“大人,趙歸真各項事宜皆都準備妥當。聖上親手書寫的符篆,奴才能拿過去嗎?”
高倉:“在等等,聖上還沒寫完。寫完了,我會送過去。”
仇公武見到高倉,腦海裡對於李忱滻河二字忽然有了大膽推測,難道說他回來了。回到皇宮。仇公武心裡有了計較。
柳葉找到李忱,仇公武帶著手下站在台階上,看著柳葉和李忱離開。李忱的背影和那個人沒有關聯,因為此刻的李忱身穿鎧甲。
武宗在房間,還坐在案幾前,望著門口的方向。他很想和柳葉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可是現在自己的狀態,會嚇到柳葉。
曾經那個俊朗威嚴意氣風發的帝王已經消失不見。武宗:“柳葉走了。”武宗的語氣很是疲憊。
高倉在門邊跪下,“陛下,讓柳葉來陪伴陛下,不好嗎?”
皇上太可憐了,孤獨寂寞,還要忍受疾病折磨。武宗搖頭:“還是不要見的好,讓柳葉記住曾經最好的我,而不是現在糟糕透頂的我。”
武宗說著潸然淚下,高倉撐不住也哭了。“陛下,您任何時候都是最好的陛下,在奴才心中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