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在家休養,不知道朝廷今日做了大決定。他現在就是品茶賞花讀書寫字,兩耳不聞窗外事。
以前李相的相府那是人來人往熱鬨得很,他常常囑咐侍衛緊閉府門,免得人們蜂擁拜訪造成拉幫結派的印象。
現在府門每日裡大敞四開,無人拜訪。倒是白敏中府上人來人往車馬喧。還有新貴柳葉的府邸,多少人已經躍躍欲試。
江遙登門拜訪李相。李相在書房讀書寫字,給自己找樂子。“伯父,孩兒特來向伯父稟報喜訊。”
柳葉府邸的喜報已經接到。江遙將喜報呈送給伯父。李相接過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比自己混得還要好。現在是驃騎大將軍,安定公。
李相:“遙兒,柳葉近日就會回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認為葉兒平步青雲,是福還是禍?”
江遙搖頭:“晚輩不知道。”
江遙隻是無法明說,他和李相想到一塊。能令一位帝王不顧一切的,難道僅僅是救命之恩嗎。
現在街談巷議的就是帝王對於臣子的全力袒護。江遙更擔心的在其他方麵。而這一點,他不想明說,免得李相為柳葉的事煩憂。
最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柳葉態度。李相走到江遙身邊,拍拍他肩膀,“遙兒,柳葉對你提起過,他和聖上相識過往嗎?”
江遙搖頭:“沒有,我知道李忱還是在河東時候,才見到他。那時候,柳葉隻字未提及過李忱的任何信息。“
李相:“伯父代替柳葉,向你道歉,是她做得不對。不該對你隱瞞這麼重要情況,柳葉對於皇家還是知之甚少。”
江遙問:“伯父,是福是禍,我和柳葉一塊承擔,沒有什麼大不了。”
江遙的意思是,不管宣宗作何感想,他不會放棄柳葉。柳葉他今生認定了。隻要柳葉不變,他和柳葉願意生死與共。
李相:“好,無論你和柳葉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這兩個孩子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一路相互扶持,忠貞不渝。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李相嘴上說心裡還是為他們捏一把汗。
柳葉在河東任職,京城的動靜總是要遲些傳到河東。皇帝派來的使者快馬加鞭趕到河東。宣讀聖旨,柳葉聽得驚訝不已。
自己成了安定公,驃騎大將軍。有些不敢置信。何進、李衝都收到任命。河東藩鎮一下子提拔三位到了重要崗位上。
李衝:“柳公,河東喜事連連,這一功勞非柳葉莫屬。柳葉,我們擺設三天的流水宴席吧。以示慶賀。”
柳葉:“三天的流水宴,你和手下的弟兄們慶祝。我和何進都要赴任,我在京城等著你們,各位同僚。咱們在京城相見。”
使者等著呢,要柳葉即刻啟程返回京師。李衝很是不舍得柳葉,他和柳葉共事,兩人很對脾氣,都是心胸大度的人。凡事有商有量的,還能在一起拚拚酒。
李衝上前抱住柳葉:“柳葉,一路保重,後會有期。真舍不得你離開,不過又不能耽誤你的前程。柳葉,此去鵬程萬裡,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