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在這邊浴血奮戰,那邊李德裕又一次被貶謫。他在洛陽做東都留守,李德裕掛著名,基本上不參與政務。
皇帝明擺著要收拾自己,自己再有乾勁,乾的越多錯誤越多。他年歲大了,不想再折騰。
李德裕韜光養晦,每日裡和兒子李倚彈琴作詩,遊覽山水。快活得很。有時候鄭氏隨同父子前往。
白敏中的相府來了一位客人,此人報上名帖是永寧縣尉吳汝京。吳汝京向白敏中哭訴道:“我的弟弟受到冤枉,他死得好冤枉。丞相給下官做主,為我弟吳湘申冤。”
白敏中第二天將吳汝京的狀紙遞交給皇上。宣宗看罷狀紙,神色越發嚴肅。狀紙上控訴李紳誣告他弟弟吳湘貪贓枉法,令吳湘在監獄中自儘身亡。
而起到推波助瀾作用的恰恰是李德裕。李德裕附和李紳,致使他上告無門,如今終於可以為弟弟申冤。
宣宗將狀紙交給張仲清,命令白敏中協助審理此案。此案重新審理。白敏中力主推翻之前的供詞。
張仲清就是坐冷板凳。“丞相,這事當時有人證,有贓物,難道這些還不能成立嗎?”
“那個人證你找出來,讓他在供訴一遍。”
證人上哪找去,都作古了。“丞相,可以將吳湘證明無罪的證人找出來。”張仲清要將他一軍。
白敏中:“識時務者為俊傑,聖上發回重審,我們還維持原來的判決,應該給聖上一個交代。”
張仲清;“應該給正義一個交代。而不是給皇上。”
白敏中:“杜悰估計到了嶺南,也不知道習慣不,要是有老人過去看他,他一定會高興。”
白敏中整理案卷,自言自語說。張仲清不言語了,他不想到嶺南給杜悰作伴。
最後的結論是李德裕利用職務之便利,夥同李紳陷害吳湘,致使吳湘冤枉自殺。
宣宗又發了一道聖旨由信使送往洛陽。信使來到洛陽,宣讀皇帝的旨意,“李德裕在審理案件過程中,不能明辨是非,致使吳湘含冤死去。如今案件真相大白,李德裕免去東都留守職務,貶謫到潮州擔任司馬。”
人家是坐風箏升官,連生三級,可他倒好是連著貶謫幾個級彆,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貶謫到潮州司馬。還帶這麼操作的。
李德裕接受旨意謝恩,張謙也在隊列裡,他很是不解,這事情不好辦,李德裕他是自己敬佩的大臣,現在比自己官位低得多。送行宴怎麼舉辦。
安排座位都不好安排,坐在上首不合適,坐在下首也不合適。李德裕自己都感覺彆扭,不舉辦送行宴,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李德裕回到家中,“收拾行李,我們還得出發。”
鄭氏在洛陽待著挺舒服,還要走,這都是搬家第幾次了。“老爺,沒有這麼折騰人的。皇帝是要折騰咱們嗎?”
“到潮州,多準備用具,咱們做船過去。”李德裕交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