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鷹飛天儘頭!
“師······師父。”小鷹煦不知是害怕還是震驚,瑟瑟發抖。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到鷹煦在這,想必他已經知道了一切。鷹風的酒一下子就醒的差不多了,但是他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流露出了責備的語氣。
“我······”小鷹煦當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還有很多的疑問,可麵對鷹風的責問,他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沒你什麼事,你去吧。”鷹風又怎會因此責罰他,但仍舊不願多說什麼。
“師父,我······”小鷹煦欲言又止,他不知該如何問,也不知從何問起。
“這都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做好你該做的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其他的你現在不要想。”鷹風沒有一點為人父的憐惜,一如往常那個嚴厲的師父。
“徒兒明白。”看到鷹風這樣,小鷹煦突然覺得有點傷心。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是孤兒,如今知道師父是自己的父親,母親身份又是那樣尊貴,鷹煦心裡不是沒有期待的,可此情此景,顯然師父不願認他。他雖不知師父為何不願認他,但卻仍然願意聽從師父的一切安排。
鷹煦走出地宮,陽光格外的明媚,鷹煦心裡突然覺得沒那麼難過了。回頭看看這地宮,想到師父酩酊大醉對著亡妻哭訴的樣子,或許所有的黑暗和痛苦師父都在獨自承擔。
自此之後,鷹煦做事更是用心,學習更是刻苦,也從未提及地宮一事,更是從未有過要認父的念頭。鷹風以為,這孩子已經慢慢地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鷹風在奇嵐難產離世後,思索再三,決定以師徒名義撫養這個孩子。最初是希望能保護他,畢竟自己當時還身在朝廷,當自己的勢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再認回兒子也不遲。後來抱回來了鷹七,兒子便不能認了。因為鷹七是他謀朝篡位的好借口,他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眼裡都是在為這個王子複仇,自己一旦有孩子,便很容易被人認為存有私心。
而鷹煦則認為,師父是想要讓自己覺得與其他師兄弟無異,想要讓自己在一個艱苦的環境下成長,磨練自己的意誌。鷹煦知道,父親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在打算,他不可以做一點讓父親不高興的事。
然而現在,這種默契的父子情,在鷹風心裡已經悄然發生變化。鷹煦這樣優秀是他始料未及的,在宮中的勢力這樣動蕩也是他未曾想到的。鷹風總是過於自信,自信到他以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就不會有變動,就一定會成功。加之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他時常感到力不從心,而年輕兒子又是這樣優秀,鷹風感受到了滿滿的危機感。
鷹風來到那個地宮,他想要和愛人交流一下,希望心裡能夠得到一些寬慰。
“嵐兒,現在的煦兒真的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你看到這樣優秀的他應該很高興吧?”鷹風對著奇嵐的畫像說道,當然他得不到任何回應。
“嵐兒,你看你笑得多燦爛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是我怎麼高興不起來呢?”鷹風有些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我雖不願麵對,但卻不得不承認,我老了,真的老了。比那老鷹王還要老呢。王子暉都快到了繼承的日子,你說我能不老嗎?”鷹風搖搖頭,可卻仍是抬起頭對奇嵐繼續說道
“可是我心有不甘啊。這件事情,我謀劃了太多年了。從老鷹王還是王子的時候我就在想,他憑什麼?一起學習的時候便處處不如我,後做了我的徒弟,仍然朽木不可雕,就因為他是王室的孩子,就可以稱王?憑什麼!”鷹風言語間有些激動。
“但是我謀劃得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最後了。可是煦兒卻是大好的年紀啊!”說罷,鷹風便起身。
“煦兒······煦兒小時候發現了這裡,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和他解釋。後來他也沒有任何疑問,我原本以為這孩子懂事,可現在想想,這孩子竟然這樣深不可測。嵐兒,你說煦兒會記恨我嗎?”鷹風抬頭望著奇嵐的畫像,畫像中的那個女人還是那樣年輕美麗,微微一笑的樣子,放佛一切歲月靜好,那曾是鷹風最喜歡的笑容了。
“會的!他一定一直對我有怨言!嵐兒,我們的兒子,他就要跨過我,獨自稱王了!他要拋棄我這個老父親了!嵐兒!你說對不對?”鷹風有些瘋狂地喊著,他看著這一動不動的畫像,甚至有些憤怒。
“嵐兒,你為什麼還在笑?!為什麼不回答我?!對了,那是你的兒子,你當然希望他過得好,對不對!你不管我,你隻在意他!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若不是我,你早就命喪黃泉了!你還哪會有這樣一個兒子啊!啊!”鷹風推到了祭台上所有的東西!他一掌將奇嵐的畫像拍下來,畫像落在了堅固的物體上,奇嵐的臉一下子就被戳破了。鷹風看到這張他唯一愛過的麵容,心一下子就痛了。剛在的暴風雨瞬間化為烏有。鷹風收起了畫像,和裝有信件滿是灰塵的盒子一起,拿出了地宮。
鷹煦自然不知道自己隻是發表了幾句想法,便引得鷹風有這樣多的猜忌和瘋狂的舉動。還在認真的安排著所有的事情。翌日一早,鷹煦照常來給鷹風請安,鷹風也像平時一樣應答著,就像鷹煦小時候那次那樣,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接下來的生活。
鷹風知道自己不該算計親兒子,可鷹風卻不得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比以前更加細心的去觀察鷹煦,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猜測他的所思所想。他期望著一切如從前一樣,其實一切也一如往常,隻是在鷹風心裡,除自己外,再沒有自己可以全然相信的人了。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