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堅持,即使血液被燒至如河床般乾涸,意識都模糊,也要撐住,能否過關,就在此一舉。
頭頂的生命樹大肆噴薄生命之氣,法則之力急劇消耗,以至於葉片都有些泛黃,失去先前的光澤,仿佛要枯萎了。
但顧淩天此刻必須這麼拚,生命樹沒了,大不了再重新塑造,可這關卡不過,那傳承就得不到了。
殘靈越來越虛弱,法則也從充沛之海逐漸少成湖泊。
反觀陰陽二身,似乎是適應了如此強大的火焰法則,魂體漸漸凝實,氣息攀升。
生命樹也收回生命大道,枯黃的葉子恢複些許綠意,這次的消耗,要補充大量生命能量才能彌補回來。
又過了許久。
顧淩天的皮肉也重新生長,血液流淌過乾裂的血管,肉身開始複蘇,烈焰被吞噬一空。
殘靈虛弱無比。
他目光炯炯有神,雙拳緊握,氣勢橫掃而出,震裂虛空。
陰陽二身收回吞噬神索,迅速歸來,氣勢再上一層,雖赤身裸體,卻爆發璀璨奪目的聖光,白發似銀河瀑布,垂落背後。
他如一尊絕世神君複蘇,目光宛若日月,同天輝光照耀星空,蓋世震天。
殘靈法則漸枯,依舊有不小的力量,火焰巨掌拍向顧淩天,橫推星空。
但這次的攻擊在顧淩天眼中,卻顯得那麼弱,他彈指一揮間,洞穿無儘虛空,打碎火焰巨掌,法則崩潰,擊中殘靈。
砰!
殘靈胸口炸裂開,碗口大的洞。
接著,顧淩天雙掌按壓下,整個星空仿佛塌陷下來,鎮壓了殘靈,將他埋葬。
殘靈隨著星空的毀滅,慢慢消散。
一道火光閃爍,刺眼無比,他緊閉雙眼,等強光消散。
火羽尊麵帶微笑,出現在他的麵前,開口道:“小子,你可真是讓老夫驚訝啊,即便是幾個紀元前,像你這樣的絕世天才也沒幾個,當然,老夫算一個。”
顧淩天抱拳道:“前輩,您這試煉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通過的,連我都需要費這麼大勁,還差點被燒死了。”
“想要繼承老夫衣缽,自然要通過遠超常人的考驗。”火羽尊道。
他好歹也是烏虛星海的傳奇人物,這樣的試煉挑選傳人是很正常的。
“前輩沒有複活的希望嗎?”顧淩天詢問道。
火羽尊搖頭,歎氣道:“不死境又不是真的不死,當力量超過境界的承受能力,依舊會死,老夫當年嘗試凝聚虛相,卻遭到天地反噬,一身血肉與靈魂化為泡影,無複活之望。”
他現在能存在,還是曾經留下的後手,那座大殿的雕塑,承載了消散的殘靈魂力,讓他還能苟活到現在。
“前輩當年何等驚豔,居然也突破不了。”顧淩天感到很驚訝。
得火柳枝,有眾妖氣運,還突破不了虛相境,此等境界到底有多難,更不要談後麵的準王了。
那是破王失敗,還能活下來的至強,少之又少,目前推測火柳可能就是這個境界。
火羽尊目光閃爍,緩緩講道:“虛相,說難不難,隻有到達不死巔峰的人才知道,此境何等不易,整個虛極天,生靈無數,加起來的虛王,不超過二十位,放眼浩瀚無窮的宇宙,不足三十。”
“多少驚才絕豔的生靈,都卡在了這一關,難呐……”
顧淩天沉默了,聽出話裡的不甘。
古往今來,這麼多紀元與時代的開始與結束,整個烏虛星海的虛相境才這麼點,得多難突破。
他又問道:“前輩,突破虛相有什麼劫難嗎?”
他隻在書中得知,不死境突破虛相要以靈魂凝聚虛幻的聖相,其他並不知曉。
火羽尊微微眯眼,瞳孔深處,是當年突破的畫麵。
他在這片世界裡,遠在虛極天外的虛空之中,做足了準備,宮殿有虛空石鎮壓,世界布滿陣紋,形成隔絕一切的星空大陣,準備了諸多不死藥以及王藥。
那一日,是他這輩子最絕望的時刻。
凝聚虛幻聖相,卻引來天地大劫,降下毀滅劫光,摧毀了還未凝成的虛相,天地在掠奪他的生命,大陣毫無作用,藥也無法彌補流逝的生機。
最終,他身滅魂散,隻是一道劫光,打落了那片虛空,世界也從虛空亂流中墜落至這片區域。
他從回憶中醒來,看著顧淩天道:“說不準,突破虛相境,有人會有考驗,有人卻沒有,當年老夫的運氣差了點,被天地降下毀滅劫光打死了。”
顧淩天眼神凝重,這麼一說,突破這個境界,全看運氣,多數不死巔峰的生靈,恐怕都害怕被滅殺了,那樣還不如不突破。
火羽尊微笑道:“境界越高,氣運就越是重要,氣運關乎命運,或許老夫本就突破不了,那一次嘗試,注定會是這種結果。”
顧淩天道:“前輩真可憐,若是不嘗試,說不準都能繼承宮主之位了。”
他覺得火羽尊的經曆和他很像,也是全族被滅,一路崛起,成為傳奇人物,本該率領族群更上一層,可惜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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