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為楊墨招惹到這麼強大的敵人而不解,敵人強大,這也是從側麵證明了楊墨的強大。二則,則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楊墨會不會借助這些人的手來滅殺自己。
他料定楊墨不會親自動手,才敢一個人到這裡來囂張,可是如果有強者殺入進來,趁機解決了他,那他死的也太冤枉了。
隻有棋盤上的兩個人麵不改色,依舊在挪動著上麵的棋子。
放翁“三九河畔,寒霜凝。”
楊墨“七八上下心難安。”
放翁“橫十三,命中該絕天難逆,豎十八,地獄陰鬼出大門。”
楊墨“十四十四,都要死,孤九孤九,命難圓。”
?
兩個人又是一場廝殺,從坐著到站立,從站立到行走。最後,是兩個人圍繞著棋盤轉圈。
又持續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放翁終於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棋子,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楊墨,我輸了,心服口服。”
是的,他輸了,謀劃三天,調動了組織中一半的強者,將整個江北當成棋盤,將所有人當成棋子。
他冒險親自入虎穴,用下棋的方式,拖住楊墨,不讓這個大殺器出現在戰場上。
每一顆棋子都利用到極致,可他還是輸了。
“承讓了,放翁先生。你沒有用出全力來,並且,這場戰鬥,你也有勝利的地方,你也將我逼入到了棄車保帥的地步。”楊墨回應。
他的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而是異常沉重。
他是贏了,可是這個棋盤上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白,那些空白,是生命被收割。
放翁苦笑一聲,沒有多言。他真的儘全力了,剩餘的強者都是鎮守緊要的位置,是無法調動的。至於殺出來空白,那又如何呢?自己的人還不是沒有殺入到這裡來?
輸了,滿盤皆輸。
雲老解除危機,眾人放鬆下來,慶楠從牆頭跳了下來。
“要不,我們就此罷手?”楊墨試探著詢問。
“甚好,那就同時罷手吧。”
放翁吩咐了下去,雲老也吩咐了下去。
足足三個小時,這場戰鬥終於落下帷幕。
雙方帶著仇恨,迅速清理戰場。
“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現在喜宴正式開始,讓諸位久等了,還請諸位不要怪罪。”楊墨收起棋盤,對眾人招呼著。
“楊先生嚴重了,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樣一場棋局和棋盤,是此生的榮幸。”眾人一同開口。
誰敢挑理生氣?這一日過後,楊墨的名聲將會更加大,想要巴結都很難了。
“放翁先生,一同坐下來,喝杯酒吧,我們也多年未見,不至於來去匆匆吧。”楊墨發自內心的邀請著。
“哈哈,當然要留下來,我送的也是一份大禮。並且,今日過後,我便需要回家養老了。我曾經立誓,此生不敗。失敗的那一天,便是我永久離開的時候。”放翁笑著說道。
楊墨的手掌和放翁的手掌握在一起,久久不肯放開。
這一戰慘烈,可是放翁給了彼此尊嚴,損失也降低到了最小。
放翁的離開,更是讓他失去一個強大的敵人,甚至是一群強大的敵人。所謂的誓言,或許隻是一個做壁上觀的借口,又或許他早已經料到這一天了。
今日過後,對方的陣營中,便隻剩下了真正的敵人。
從樂聲二人,到葉棱,再到今日的放翁,這些人的心都是不堅定,在搖擺中的。
對方的首領不是傻子,不會看不透。先派遣這兩個人出麵,又何嘗不是在清理不安定的因素呢。
損失一臂固然慘烈,可是萬一這一臂是帶著能夠蔓延的絕症呢?
可以說,放翁是敵人,也是朋友。葉棱,樂聲二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