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數百裡外的碎葉鎮境內,最大的商業城市和轉運樞紐;曾經是後突厥的分支,突騎施汗國的王帳所在地,欽化州的蘇祿城外;當地頗具名氣的道場——華光觀,也遭遇外來官軍搜檢。
就在眾多上香還願和獻禮,遊玩和觀覽的官吏士民,眾目睽睽之下;一隊騎乘異馬的蕃騎子弟,在領頭的內行隊員指引下;橫衝直撞的闖入其中。又從祖師堂背後的隱蔽隔間中,抄出了許多事物。
卻是金文書寫著謫仙尊號的神龕、神牌;以及一係列充滿邪異風格,或是描繪和雕刻成,各種令人麵紅耳赤的交合場景,的供物和貢品,甚至還有幾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卻做一副俊俏道童的打扮。
因此,在見到這一幕情景之後,被後續跟緊的金吾子弟,控製和滯留在華光觀內的士民百姓中;原本還有一些義正言辭或是滿臉不忿,想要上前進行交涉的達官貴人,也不由掩麵而退躲入人群中。
而在南方的於闐鎮/玉州境內,一處北天竺諸侯背景的商社/會館中;一名被諸多玉體陳橫,所環繞糾纏的年輕男子;也突然被破門而入的動靜所驚醒。隨即,就在一片追逐聲中,赤身竄上了房頂。
僅因為他,自稱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那位當世行走謫仙的傳承,而掌握了一手,令人回夢見真的奇異神通。因此,對麵那些明火執仗的追兵,他也毫不猶豫的吐出幾個大泡,瞬間幻化成一片輪廓。
隨即,這些輪廓迅速顯形成為,諸多怒目圓睜、披甲持械的天兵,筋肉賁張、揮舉法器的力士;也驚的那些追捕官兵,當場一片嘩然和頓步。但隨後響起一聲炸雷般怒喝,震得天兵力士晃動起來。
“什麼雕蟲小技的障眼法,給我破……”就在這一聲大喝的餘響回蕩之間,這些擋道的天兵、力士;就像是擲石擊破的水麵一般,波紋蕩漾著迸散開來;也露出了後方房頂上,正在沒命奔逃身影。
隻見他還想故技重施,像是蛤蟆一般的鼓足腮幫,全力吐出一個更大的泡泡;下一刻,當空呼嘯的一道精光,瞬間擊中了他腳下的瓦麵,又劇烈震蕩著崩碎了房椽,轉眼將他塌陷、掩埋在了其中。
又有北庭境內的茫茫草原上,數騎一路拍馬狂奔;身後是緊追不舍的成群騎馬義從。從白天追到黑夜,又從黑夜追到天明時分。幾名馬力不堪的逃亡者,才在黎明時分突然脫力失足、摔滾在地上。
而後,被零星追上來的騎馬義從,用精湛的套索勒住、拖倒在地麵上;而後半死不活的被五花大綁著,送到了帶人追趕的義從頭領麵前;隻見粗眉大髯的首領,狠踹這幾名俘虜多腳,這才滿意道:
“不錯了,就是這幾個殺千刀的狗賊了。當初竟然敢假冒謫仙的淵源招搖過市;暗地裡往井池裡丟投穢物,喪儘天良的製造時痢傳聞和恐慌;再公開販賣啥子的高價靈丹妙藥!真是缺德冒煙了?”
“不過,就屬你們這些狗賊奸猾;又能躲又能藏,還跑得快!也不枉我們追了一路,累壞了好幾匹乘馬!”說到這裡,他卻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須知曉,你們可是吾拜見謫仙下屬的見麵禮。”
還有金山(阿爾泰山)以東的狼山都督府思傑州;來自青蓮社的遊士和義從,包圍了本地藩主新黎氏的一處莊園。隨著一陣雞飛狗跳的突襲和爭鬥動靜,一群聚集其中的秘社信徒,就此覆滅當場。
而後,從中意外搜出來,寫著“謫仙”名號的各種神牌和祭祀器物;頓時就讓領頭的遊士,當場如獲至寶的收集起來;派人一路送到了思傑州的州城,又被轉呈到都府治所,變成針對藩主的問責。
而林林總總的這一切,卻又隨著各路奔走外來的信使,最終彙集到了,位於疏勒鎮的安西都護府理所,撫寧城內一處新興城區建築中。這裡有著現成的兵營、校場、武庫、官廳和附屬的功能建築。
也有新建起來的地下部分,縱橫交錯的通道和出口,連接著諸多隱藏在地下的監襤、洞庫、收容所和觀察間;小而齊全的實驗場地,醫藥房;就如裡行院建立在,兩京十六府的分駐機構一般標準。
甚至,相比大多數的分駐所,在實際的規模和體量上,還有過而無不及之。這固然是因為,安西北庭間的地域廣大,勢力錯綜複雜之下;對於這般處理特殊事物的部門,有著刻不容緩的現實需求。
因此,為了爭取“謫仙”的麾下,能夠長期留駐在安西都護府的境內;安西都護自上而下的諸多衙門,可謂是不遺餘力的提供了幫助和協力。甚至不惜以主動搬家為代價,請空出一座附屬小軍城。
軍城內不但擁有各式各樣,直接整理和修繕,就能使用的現成建築和設施。與之相鄰的,還有都府的軍機重地之一,朝廷的大小羅網/飛訊網絡,在安西之地的中樞節點;最西端的訊息收發中心。
而諸侯外藩、官私民間,同樣在這個過程當中,捐獻和讚助了大量資源。雖然這位謫仙/妖異討捕,一路過來已經清算和破滅了,好多家的諸侯外藩;但同樣也解決了,眾多令人絕望的妖亂災異。
至少,沒犯在這位手上的時候,總要指望這位妖異討捕的麾下,能夠在關鍵時刻能夠救命、救急。因此,作為一個朝廷敕令編製之外的臨時差遣,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形成了如此的格局和規模。
而後,隨著安西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的聯手運作之下,以及那位謫仙的功過賞罰,在朝堂上的曠日持久爭議中;最終得以塵埃落定。這處特彆設置的分駐所,也終於得到了朝廷方麵的追認和編列。
雖然,朝廷方麵能夠給予的官吏/事員正額,僅有那麼百八十人而已;而且大部分還是編列在,四方巡邏性質的馬隊中。但是,架不住地方上的全力支持;將好幾支各個署衙的隊伍直接掛鉤名下。
又主動承擔和分配好,諸多編外/輔助人員的糧餉和日常支應花銷;隻為讓這個管轄廣泛,迫切所需的新興部門,儘早一日的正式運轉起來。官私民間爭相投奔,接受考核和甄選者更是不計其數。
儘管如此,想要在短時間內建成,如此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空間和場地;依舊是一件難以企及的事情。這時候,源自謫仙的某種奇跡,就突然誕生了。隨著被清空的城區內,響徹數日的底下動靜。
眾多足以通行馬車,曲折而整齊堅固的地下過道,還有可以召開數百人會宴/調動集結,或是安置上千人起居生活;多層交錯堆疊的地下空間,就這麼憑空出現了。這也大大堅定了支持者的信心。
因此,作為其中正式編列的定員之一,曾經的揚州驛丞寧亦;也捧著一疊彙聚而來的加急密文;穿過了一道道守備森嚴,充斥著巡邏、暗哨和明哨的,門廊、跨院和牌樓;最終來到了居中的官廳。
如果,忽略了他高高豎起的立領長袍下,那些隨著呼吸時不時,從下頜脖頸處顯露出來的斑紋;這就是一位老練而精乾的資深官人。但實際上,同時長久的鍛煉和打熬,他還有一拳打死牛的強力。
也參加了好多次,內行隊員/外行軍士的突擊和奔襲,或是便裝潛入的偵刺行動;以看似好不起眼的文弱之身,給了那些想從他身上撿便宜,或是打開突破口的敵手或是異類,以鐵拳暴擊之驚喜。
因此,作為從揚州機緣巧合獲救,一路追隨到安西過來;又繼續掌管庶務的“老人”,哪怕是行走在分駐所內,他也無時無刻不在享受著,來自那些新進成員的仰慕和羨慕,還有崇敬和憧憬之情;
甚至,還有本地的大族,願意與他結親,或是變著法子讓宗族之女,成為他的妾室。但他同樣也時刻謹記著一件事,眼前自身能擁有的這一切,都是源自與那位“謫仙”的乾係;除此外彆無憑據。
正是他收容和接納了,自己這般的異化之人;才讓他們都擁有在人世間,名正言順的行走於,光天化日之下的身份和便利。而不是與那些新誕生的異人般,成為世人普遍猜疑和嫌惡、排斥的對象。
因此他在私下裡,也是那位謫仙的主張和決定,最為堅實的維護者;深惡痛絕著一切,敢於假以其名牟利,或是懲以私欲的所在。直到他踏入廳堂的刹那,臉上仿若萬年不變的沉靜,才有所鬆動。
“啟稟,娘子,這是北麵的飛訊,剛送到的回複。有人假冒上官派出的巡事之名,在當地查辦了若乾舞弊、貪瀆的勾當,當地竟然號稱無人察覺;直到受邀處理一樁妖異案,這才連夜潛逃,暴露了根底。”
終於完成了過年打卡任務之一,去看了《哪吒2魔童鬨海》;大的小的都相當滿意,就連平時不看電影的貓媽,也無話可說了。全程跌宕起伏,毫無尿點;禁欲係的仙鶴小姐姐也很潤,比同為反派的女龍王,更讓人硬直。
不過裡頭隱藏的彩蛋和細節,實在有些太多了;帶著血與火的赤紅,遮天蔽日而起的妖類和龍族,轟然倒下的定海神針,我甚至一度以為下一刻主角們,會當場唱起國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