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莞麵罩下的臉比萵苣都綠。
她毫不懷疑,隻要能達成周離的目的,他一定會把自己給直接出賣。當自己被老爹毆打了個三分之二命後,周離就會發動他那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初生頭腦,想出一個隻有他不會受傷的狗屎計劃,最後周大歡喜,還成功解決了問題。
順道解決了自己。
但唐莞現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畢竟她現在是頂級的廢物,廢物中的廢物,要不是周離給她一個玉葫蘆手串,她都能被奔波霸一魚叉叉死。
所以,她現在隻能靠周離了。
“你怎麼知道唐岑?!”
這唐子興雖然嘴賤,但不代表他蠢。唐岑這個名字在唐門不但是門主的禁忌,也是一個很敏感的名字。雖然作為外門弟子,唐子興不知道唐岑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但光是一個“唐門子弟見後無必竭儘全力活捉之”的門中令,就足以證明門主對這個人的重視。
而現在,一個外來者突然找到了自己,突然說出了這個敏感的名字,唐子興不得不提起十分警惕,以防此人有所圖謀。
“彆緊張。”
此時周離笑眯眯地看著對方,語氣溫和地說道“在下平日裡喜歡遊曆四方,前些日子和一個人聊了聊,無意中聽到了對方提起這個名字。再加上之前在太學學習過一段日子,和這個唐岑也有點小衝突,就注意了一下。”
伸出手,將一枚碎掉的唐門陰陽魚放在桌子上,推到唐子興的麵前,周離輕聲道“你看,這個是不是···”
唐子興緊皺著眉,抽動了一下鼻子。他隨手在腰間抹出一塊布匹,包在手上,撚起了麵前的陰陽魚,放在自己麵前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還真是內門陰陽魚。”
唐子興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他抬起頭,看著周離,緊皺著眉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還有,你說的那個提起唐岑這個名字的人是誰?”
“這個東西就是那個人交給我的。”
周離端著茶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唐子興看不出底。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
手指沾了些許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周。
離。
唐莞臉現在五采繽紛了起來。
“這?!”
如果說唐岑這個名字很敏感,那周離這個名字就是歡樂豆。
前者敏感且不能提,後者人儘皆知且津津樂道。
在唐門之中,你若是在唐門門主唐宋麵前提起唐岑,你就會喜提一張大黑臉和宗門廁所三日免費打掃門票,你去打掃。
但是你若是提起周離,唐門門主唐宋就會歎息一口氣,惋惜且無奈,甚至還有一些對後輩的寵愛。而你若是和周離有舊,門主甚至還會留你住宿,贈你一些吃食。
唐子興清晰的記得之前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路過唐門,無意中透露她是來自北梁太學的離子班學生。門主唐宋立刻給宴請了小姑娘,還贈與了不少盤纏與藥品,十分熱切。要不是那個叫做餘穗的小女孩年齡不對,其他人甚至都以為這是唐宋的私生子。
而現在,麵前這個男人說出了周離的名字,似乎聽口吻還有些熟悉,這也讓唐子興陷入了疑惑與猶豫。
“你為何要入唐門?還有,我憑什麼相信你。”
唐子興終歸是沒有相信周離,反而是更加警惕了。
“你看,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