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自修成大儒後,一輩子未踏出儒骨殿。最愛聽我的琴聲,言說我的琴聲可以照見山河。”
“山河無恙,英魂安息。他便心安了。”
陳洛靜靜聽著。
當吳毅航趕到太平城時,戰爭已經到了尾聲,這位大儒從天而降,直接用手中古琴砸死了一位蠻王。
“霧驪師伯已經破了封印陣法,萬仞山很快就會來人了。”陳洛回答了一句。
吳毅航點點頭:“梧侯,接下來我要轉化家國天下,勞煩幫我轉告兵相。吳毅航,回太平城了。”
“這儒骨殿,我來守。”
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古琴,微微搖頭。
“恩師已逝,琴中山河,又給誰看?
“這琴,不彈了!”
說著,那琴弦根根崩斷,琴身斷裂。他緩緩起身,走向吳天甲,每向前走一步,吳天甲的身影都虛幻一分,當吳毅航站在吳天甲身前時,陳洛仿佛看見吳天甲緩緩起身,對著吳毅航施了一禮,隨後緩緩升起,融入到了儒骨殿之中。
吳毅航對著虛空還了一禮,以一樣的姿勢坐在了吳天甲消失的地方,緩緩閉上了眼睛。
陳洛站起身,衝著已經入定的吳毅航深深一拜,轉身離開。
就在陳洛離開不久,王玄策走入儒骨殿中。
王玄策先是見到入定的吳毅航,沉默了片刻,恭敬施禮,然後走到儒骨殿正中的一方大鼎前,將手中的鹿角取出,緩緩放入了大鼎之中。
他環視了一圈儒骨殿,口中輕輕說道:“張院首,吳大儒,蘇大儒,平平,安安,還有諸位先生和同窗,太平城,還在!”
“好好睡一覺吧。”
“遊學在外的太平城學子都會回來的,太平城不會倒。”
“恕我王玄策不留下來了,我今日要出蒼天,入蠻天。”
“等我回來。”
“人,或者,魂!”
……
太平城內。
隨處可見的東蒼武者三五一群,躲開了悲戚的太平城居民,努力不讓自己表露出內心的興奮,而是很嚴肅地彼此交談。
“李兄,收獲如何?”
“不錯,弄了五十多滴蠻頑的精血。黃兄,你呢?”
“哎,跟在後麵撿漏,拿了一小瓶蠻將的精血。這升血幻境哪裡打得過啊!”
“少嘚瑟。蠻將精血拿去和鮫絡兌換或者上交論劍閣,可比我手上的精血值錢多了。”
“不值一提,聽說了嗎?阿達摩、任吉、蘇淺淺、宋無疾,還有最近冒頭的秦鬱,五個人聯手,斬殺了一尊蠻帥!”
“哎,聽說了。天才的世界,我們不懂啊!不過這一下估計很多人都要晉級升血境,這論劍閣更難打了!”
“是啊……趕緊把收獲消化了吧。”
“嗯嗯嗯,說的是啊!”
……
金瓜瓜望著麵前烏泱泱的人群,微微皺眉。
“呱……什麼謝禮?)”
“呱……看不起本大爺嗎?不要!)”
“呱!那些丹藥是賞給你們的!)”
一位武者擠出來,笑道:“瓜爺,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武夫,有恩必報的。”
“你在戰場上施舍丹藥,救了我們。我們有了斬獲,自然要分一半給您的!”
“您要是不收下,我們念頭不通達,就走火入魔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高呼:“是啊!”
“收下吧,收下吧!”眾人說著,紛紛將準備好的謝禮放在金瓜瓜麵前,轉身就跑。
金瓜瓜皺著眉看著密密麻麻的斬獲,歎了口氣。
“呱。本大爺就是想花點錢啊!)”
“呱?怎麼我救下的人運氣都這麼好,收獲這麼多?)”
“呱……這錢,越花越多了……)”
……
於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聽著兩位大儒的講述。
“什麼?演義長河英雄齊出,兵武立脈,四書現世!”
“什麼?睚眥顯化,雖遠必誅!”
“什麼?三百義士赴死地,八千儒生開太平?”
“什麼?碎大纛,喚聖魂,太平有象!”
“什麼?雙神之軌?侯爺氣運如瀑?”
“什麼?蠻神垂死,滴血遁逃?”
那身影渾身顫抖,手中正要記錄的毛筆被生生折斷。
“老夫究竟錯過了什麼!”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看著麵前的悲憤的老者,那胖大儒連忙安慰道:“哎呀,司馬老先生,暴躁啦……”
“你冷靜一點!”
“我們和你說不是一樣嗎?”
司馬烈瞪著麵前的胖瘦兩位大儒:“哼,能一樣嗎?”
“你們不懂!”
司馬烈想了想。
“要不補上一段戰後之事?”
“再寫上餘親觀之?”
“至於後人如何理解吾觀何事,是全程還是隻有戰後,那便見仁見智了。”
“嗯……此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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