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龍十八掌!”
秦鬱望著自己的雙手,突然不遠處的一棵小樹打去。多日來反複翻看武俠小說而產生的紅塵氣不由自主順著一道特定的軌跡遊走經脈,最終從秦鬱的手掌中打出,其中那棵小樹,小樹隨之折斷!
“是真的!”秦鬱那早已死寂的眸子閃出一抹久違的亮光,之前他也領悟了一些武學,不過都是些低級招式,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竟然領悟了“降龍十八掌”。
這可是書裡“北丐”的絕學。
他隱隱感覺,隻要將這門武學練到大成,絕對比自己之前那半吊子的成詩境要強。
秦鬱第一次看到奪回“立言原本”的希望。
……
陳洛放下手裡正在書寫的毛筆,有些意外,“這才剛出場,就被領悟了?”
不過隨即陳洛也明白過來,“降龍十八掌”並沒有多高的修煉門檻,畢竟在所有金庸小說中這門武功但凡被傳授,都能學會。隻不過易學難精,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和與敵兌子的勇氣。
尤其是最後幾招,需要深厚的紅塵氣作為支撐才能施展出來。管你千般變化萬般精要,我就是一掌連著一掌,以力破法,專門克製花裡胡哨。
“也不知道領悟的那個家夥,能不能練好?”陳洛感歎了一聲,正欲繼續提筆書寫《射雕英雄傳》後麵的內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
“伯爺,我能進來嗎?”
是蘇淺淺。
陳洛應了一聲,蘇淺淺推門而入,朝陳洛福了福禮。
陳洛看著蘇淺淺,露出笑容,前幾天自己的勸告似乎是起了作用,如今的蘇淺淺臉色泛紅,終於又有了一點女兒家的顏色。
“找我何事?”
蘇淺淺說道:“前兩日受伯爺教導,淺淺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淺淺想到了自己要做之事,今日是來向伯爺辭行的。”
陳洛楞了一下,問道:“辭行?你有什麼打算?”
蘇淺淺回答道:“親人已逝,但淺淺尚有恩情未還。”
“淺淺自幼跟在家父身邊,青玉的燒製早已爛熟與胸。翠兒尚有家人,我打算尋找翠兒家人,將我蘇家天青色青玉的燒製方法傳授,以謝翠兒的救命之恩,也不至於讓我蘇家的手藝失傳。”
“之前淺淺以人屍骸練習‘九陰白骨爪’,現在想來,是欠下了一份人情。淺淺這兩日已經將這些人的身份儘數打探清楚,淺淺打算一一報恩,還與其家人。”
“待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淺淺當重回伯府,願為奴為婢,伺候伯爺,以報伯爺授業之情,助我複仇之恩。”
說到這裡,蘇淺淺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鄭重拜倒。
陳洛嚇了一跳,連忙從書桌後繞到蘇淺淺麵前,想要將蘇淺淺扶起,卻發現蘇淺淺執意不起。
這兩日接觸下來,陳洛算是了解,這個蘇淺淺,外柔內剛,一旦打定主意,千百匹馬也拉不回來。
陳洛歎口氣:“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有什麼需要去和盧桐說。我曾答應你,要傳授你正宗的九陰神爪,隻是目前有一些變故,還沒辦法教你。晚些時候我重新寫一本武學,你帶著路上學,九陰白骨爪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要使用。”
陳洛想了想,又說道:“為奴為婢這種話就不要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蘇淺淺隻是看著陳洛,一言不發。
陳洛歎口氣:“一切等你歸來再說!”
蘇淺淺見陳洛麵色堅決,也便點了點頭,再次拜了拜,起身走出了書房。
看著蘇淺淺離開,陳洛微微搖頭,老實講,倒不是他突然之間聖人附體,畢竟現在伯府裡下人也不少。隻是他了解過蘇淺淺的經曆,實在心裡敬佩這個小姑娘,生不出任何褻瀆之心。
……
宗人府。
葉渠坐在天井裡,抬起頭,呆呆地望著天。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幾日前他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過來圈禁在宗人府裡的廢人。
“不會的,母後一定會讓父皇寬恕我的。”
葉渠嘴裡喃喃著。
這時,一道腳步聲在他耳中響起。
葉渠微微偏過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上一次他被圈禁宗人府時,自己偶遇的良師。
“是了,之前孤曾邀請他來東宮,被他回絕了。他一定是算出了孤有此劫!”
“他在這裡等我。”
葉渠眼中閃過希望的神色,連忙朝那人衝了過去,噗通一聲跪在那人麵前,抱著對方的大腿,嘴裡喊道:“請方師救我,請方師救我……”
那個被他稱作方師的人淡淡笑著,慈愛地摸著葉渠的頭頂:“不要怕,不要怕。”
“方師,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可以重新當上太子?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不行呀。大勢已去了。”方師的語調依然溫和,“不過為師能幫你報仇!”
葉渠癱坐在地上:“報仇?對,報仇……方師,我怎麼做才可以報仇,我要那陳洛死,我要他全家死絕。”
方師輕輕說道:“不難。”
他彎下腰,湊到葉渠耳邊:“你死了就好!”
葉渠眼瞳一震,望著那張他信任的麵孔,突然想到了什麼:“葉聞!你們投靠了葉聞!”
方師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今日怎麼如此聰明?你若是一直有這樣的見識,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方?”
葉渠一手撐地,往後退著:“方師,我還可以拚一拚的,隻要你們……”
“噓!”那方師伸手在嘴邊一吹,葉渠就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